看她脸色苍白,谢南昭把车停靠在路边,看她呼吸稍快,降下了车窗。
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做了什么噩梦?”
接过水,浅喝了几口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他一眼。
想说的话泯灭在喉间。
就在昨天和谈柏青吃饭的时候,她还在心想和对方试试,只是因为后面意外被她现了画稿,对他仅存的那点好感都没了。
相信没有人会愿意被人窥视生活。
可……
那边,她事先答应了对方,在这个时候放人家鸽子是不是不太好,及时止损也要尽快当面说清楚才行。
不能吊着对方。
这边,他们已经在去谢南昭外公外婆家路上了,她这时候提出来要去赴别人的约,一定会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该怎么办……
和谢南昭说,他会不会生气,而且这还是他们领证结婚的第一天,如果说出来会不会让他不高兴?
手背触及额头的那一瞬间,京姩被吓得往后仰,看着眼前凸显青筋的手,她不由得顺着手看向身旁蹙眉的男人。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话就暂时不去外公外婆家,先去医院看医生。”
不难从他的眼里看出对她的担忧。
从他觉她惊醒后,做的每一件事她都有注意到。
彼时,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出现在眼前,引诱着她去利用它。
可当正视谢南昭的眼睛时,她意识到自己不想再欺骗他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谎言,谎言本身就是欺骗,编造出善意的谎言的人只是为了抚平作祟的内心。
她正要开口和他说出一切,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时候打电话来的人,只能是谈柏青了。
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的第一反应是去看谢南昭的神色。
他半垂的眼帘让她看不清他的情绪,好似淡漠了不少,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散着不悦的气息。
没有过多犹豫接通了电话,在他隐晦不明的视线下,点亮了扬声器。
谈柏青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京姩你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听到这话,谢南昭轻挑了下眉,靠回去直视着前方,随意搭在中控台的手下意识攥成拳头。
他很想说话。
很想直接向对方宣誓主权,警告对方离她远点。
可他不能这样。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唐突被她讨厌,但是想亲口听到她拒绝的话,对那个小绿茶说得话越难听越好。
他在旁边听着一定很爽。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了解京姩不可能会这样干。
如果只有一个人可以体面的话,她宁愿不体面的那个人是自己,不是对方。
就像当年即使她对他说了难听的话,但在他出车祸在医院昏迷不醒,她准备出国当交换生事宜的时候。
有人问她,谢南昭是不是和她表白失败才出车祸的,她说是她表白被拒绝了,有人问她,靠近谢南昭是不是为了能出国当交换生,她笑着说对呀……
酝酿了一番的京姩深吸一口气,在电话那头的谈柏青开口前说:“谈先生,不好意思。”
话落,男人搭在中控台攥紧的拳头蓦然松开。
谈柏青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什么道歉,“为什么要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