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话。
销金水果然厉害,看来是把鸾凤头冠融得渣都不剩了。
雪翠暗笑着离开。
今晚不锁院门,她找了个没人盯着的机会,溜出去告密。
她不知自己前脚才走,含茹就从黑暗中现身,回到房里告诉谢玉惜:“大小姐,她果然哈巴狗一样急着找二小姐邀功去了。”
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刚知道雪翠叛变的时候,含茹替主子恨,现在更多的是厌恶,怒骂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咱们院里还藏着这种黑心烂肺的东西!”
含茹越想越气,她还不明白一点:“大小姐,您为什么还要做一场戏给她看?依着我的性子,趁着夜里还有时间重刑审一审,拔了她的十根指甲,拷问出她为什么要这样!”
“我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谢玉惜低声道:“我还想看看,她怎么能全身而退?”
秦妈妈则很担心。大婚的时候,可不能出现不吉利的事。
兆头不好。
她皱眉问:“大小姐,你打算把雪翠怎么办?”
“不怎么办呀,让她自食其果而已。”
谢玉惜会找到雪翠所求,然后,粉碎。
如果不亲手做成这件事,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几年前,在浣洗院的那次心软。
谢玉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头,当时,绣花针扎在指腹上,还真有点疼。
秦妈妈欲言又止,最后叹道:“大小姐,赶紧睡会儿,天不亮就要起来开脸,快养一养神。”
谢玉惜点点头,跟含茹两个潦草睡下。
天还没亮,屋子里灯火就亮了。
丫鬟婆子,还有喜娘等帮忙的妇人们,全都陆续过来。
就在这种人多热闹的时候,雪翠突然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谢玉惜磕头:“大小姐,奴婢有事相求!”
一副主子跟前委屈已久,终于找到机会逃脱的可怜样子。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谢玉惜对丫鬟和善,院子里的丫鬟们并没有天天把“奴婢”
两个字挂在嘴边。
但,外人并不知道。
陪嫁丫鬟忽然这般,新娘子莫不是个刻薄的?
今天客人这么多,要是传出去,新娘子的名声还能好吗!
谢玉惜却是处变不惊,仿佛还沉浸在出嫁的喜悦中,说话和平常一样,轻声问雪翠:“你这是怎么了?”
雪翠跪在地上不起来,低头道:“大小姐,奴婢想……留在府里,就……就不跟着您去西宁伯府了。”
“怎么突然就不想做的我陪嫁了?不是你发了誓要跟在我身边吗?”
谢玉惜疑惑挑眉。
心里跟明镜似的。
闹了半天,是仗着外人多,当主子的不敢把她怎么样,想全身而退了再去投奔谢湘怜啊。
还以为这丫鬟有什么好手段,真是高看她了。
雪翠的心脏砰砰跳,抿了抿唇,道:“奴婢家里……吉日里说出来不吉利。奴婢有苦衷,请大小姐成全。”
嘴上说着有苦衷,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明显是怕极了新娘子谢玉惜。
含茹看不下去,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骂:“苦衷?什么苦衷?编都编不出鬼话了?挑着大小姐出嫁的大喜日子你才说要走,不就是想威胁了主子好去攀高枝儿!没脸没皮没良心的小蹄子!”
雪翠平常总是腼腆的样子,眼睛一红,倒真像主子虐了她似的,细声道:“大小姐,奴婢真的有苦衷。”
和含茹的跋扈一比,真是可怜得不行了。
但她很清楚,自己处在优势地位。
大小姐那么聪明,必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做愚蠢的事情。
雪翠脸上虽在哭,心里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