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进院时的种种反应都可以看出,他应该是知道了,并且不难猜出,他还是下午从府上出去以后才知晓。
否则他午间不会跟赖志伟说那样的话。
赖鸿运呼吸微顿,垂下眼帘,并未回答。
“城中捉拿奸细,到底怎么回事儿?”
政祉安也没在意,继续问出心中的疑惑。
赖鸿运顿住片刻,“下官不知。”
“不知?”
政祉安停住转动杯子的动作,直直看向他。
如今坐近了,借着烛光倒是看得清楚些,此人面色暗黄,方圆脸,看着倒是沉稳老练,赖志伟长得不象他,应该是更像他娘。
政祉安一字一句念道,“赖知府。”
“城中以抓奸细之名,抓了不少江湖人士,你说你不知道?”
“治安,巡防,这一类兵力调遣的事情不归下官管理。”
赖鸿运面上正经的陈述着,并未因她施压的质问而有所改变。
政祉安淡扫他一眼,“那你管什么?”
“治理百姓,审决讼案,稽察奸宄,考核属吏,征收赋税。。。这些在下官职责内。”
“衙门的归你管吧。”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面前这位可是从小在朝堂上长大的人,会不知道这些?赖鸿运只觉得莫名,却依然答着“是。”
政祉安将茶杯放到石桌上,瓷器与石桌碰触间出清脆的声响“巧了,我这刚进城,就听说个案子,最后的判决,云安孤陋寡闻,实在没看懂,还想请赖大人给解个惑。”
“公,公子请讲。”
赖鸿运完全想不通这位祖宗到底要干嘛,刚刚问奸细,现在又问案子,跳跃得他都有些跟不上。
“听说有人买地,卖地的不同意,不仅强行让人卖,还把人儿子带走。
几十岁的老爷子去官府告状,得到的回答却是正常买卖,不予受理,连带着人家儿子,说给了聘礼,正常嫁娶。”
政祉安纯澈的眼中此时一片冰凉,看向对面的人。
“本宫想问问赖大人,您家儿子要多少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