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近来多留宿翊坤宫,愉常在失了宠气不顺,见天儿在宫里打鸡骂狗。
宫女花穗整天战战兢兢地当差,生怕愉常在一个不顺心拿她撒气“小主儿,咱们去御花园走走吧,那里的花开的极好,听说连太后都赞不绝口呢。”
“御花园,听说如今的莞嫔就是在御花园扎了个秋千,重获圣宠的吧。”
“小主见多识广,奴婢进宫晚不曾知晓这些秘事。”
花穗讨好地说笑。
“凭什么别人的宫女都是年资久的大宫女,轮到我就是新入宫的小丫头。不就是嫌弃我出身低嘛,明里暗里笑话我是歌姬。如今皇上也不召我侍寝了,她们更笑话我了是不是。”
愉常在瞪着眼睛咬着牙,胡乱在花穗身上猛掐一顿。
“小主息怒,小主息怒,您是皇上钦封的愉常在,没人敢笑话您。”
花穗不敢哭,只拣着好话哄愉常在。
拧掐了这会儿,愉常在都出汗了,泄完了心情才畅快,花穗的马屁甚合她心意,她骄傲的一甩头“那是自然,我定会一步一步爬到那些人的头上,笑话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若是有个镜子,愉常在便会知道,此刻虚张声势放狠话的她,是多么的可笑。明明她的眼底尽是怯弱和自卑。
越是底层的人,一夕得势后,越容易盘剥刻薄。愉常在也是宫女出身,知道宫女的艰难。不仅不怜惜她们,反而肆意欺压凌辱。仿佛欺压的越狠,才能洗去曾经的身份。
愉常在还是带着花穗来逛御花园了,花穗没说谎,御花园的确风景美如画。
忽听得前方传来阵阵笑声,这笑声刺痛了愉常在,她黑着脸大步向前,看见莞嫔和碧答应正在荡秋千。
“给莞嫔娘娘请安。”
愉常在随意福了福身子。
“起来吧。”
“给愉常在请安。”
不同于愉常在的敷衍,碧答应规规矩矩行礼。愉常在却没想放过她,围着她转了一圈。
“啧啧,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碧答应啊。娘娘真是宽容啊,这种背主的东西,娘娘竟也容得下。”
愉常在眼神鄙夷,语气轻佻。
莞嫔此番出来,只为散心,不愿与愉常在起龃龉。愉常在却不依不饶,紧咬着浣碧不放。
愉常在对着莞嫔和碧答应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不过是爬了龙床的贱婢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碧答应脸涨的通红,莞嫔脸色阴沉,转身怒斥道:“碧答应再不济也是本宫的陪嫁侍女,承乾宫的一等女使。倒是愉常在,听说最初之是倚梅园侍弄花草的,后来得了贵妃娘娘赏识才去了翊坤宫做个洒扫宫女。”
莞嫔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撕下了愉常在纸糊地颜面,愉常在面目狰狞地叫喊“贱人,竟敢取笑我,花穗,给我狠狠打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