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被各种污染和辐射以及不良生活习惯影响的几十年后,也很少见到这么秃的。
张月红害羞极了,连忙又想把头巾戴上,她很多年连睡觉都不摘头巾了,就是怕异样的目光。
“月红姐你这是咋啦,不像是遗传啊,我看张大妈的还好。”
一把年纪还没露头皮呢,张大妈儿子的头发也很浓密,至少证明基因是没问题的。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瘦的吧,以前日子太苦了,也没注意就……”
她顿了顿,低着头说,“我的事想必小秦大夫也听说了,咱们老家那地方实在是穷啊,两个月子都没能吃饱,边喂奶边掉头发……后来,也没条件休养,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能看见头皮了。”
那年月大人都吃不饱,压根不是喂奶,而是喂血。
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秦艽也不好再细问,营养不良加情绪抑郁焦虑确实会脱发,这在后世非常常见,几乎是每个职场人的通病。很多年轻人上大学的时候发量还很正常,毕业工作一两年后就少了三分之一,用啥洗发水都没明显改善。
再加上她还生过俩孩子,在这样的基础上还硬要喂奶,不就是雪上加霜嘛?
“没事,头发掉了还会再长,就是营养得跟上,平时也注意不要太疲劳。”
张月红点点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
“没……没事儿,我下午还能上工吗?”
“先回去吃饭,休息半天,放心你上午的工还算数,给你结半天工钱。”
张月红松口气,那就是还能挣四毛钱,弟媳妇应该不会说什么了吧。
秦艽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张月红生的到底是什么病?她可以肯定的是,病根不在秃头。
可,怎么张大娘和她都含糊其辞,一副生怕她深究的样子?
原来如此
秦艽只是医生,不是警察,既然患者和家属都不愿意说实话,那她就更不可能去追着问人家到底生啥病,反正身体是张月红自己的。
她最近忙得很,压根没时间管,帮忙种药的人多,没几天,药材栽完,正好赶上一场小雨,让干涸的土地得到滋润,药材顺其自然就活了,钟教授看过,这才放心的准备回省城,他这趟差也出得够长了。
因为以后不知道他啥时候才能再进来,钱主任和厂领导自然要好好感谢他,请他吃饭。
秦艽也被钱主任叫上,地点在厂里小食堂,大师傅炒了好几个菜,跟后世的宴请没法比,但放这年代绝对比绝大多数人家的年夜饭都丰盛,除了硬菜黄焖羊肉和大盘鸡,难得的是居然还有一瓶西凤酒!
秦艽自己是会喝酒的,上辈子赵青松经常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总得找点消遣不是,兴致好的时候小酌半杯,练着练着就练出酒量来了。
她作为酒席上辈分最小的,自然要主动帮忙倒酒,轮到自己的时候也倒了小半杯,这举动就连厂长也很意外,“小秦会喝酒?”
“会一点,但酒量不行。”
年轻漂亮的女同志,无论男女都喜欢看,她说话又自有一股爽利劲儿,领导们倒是对她刮目相看,问了好些她的情况。
知道她就是最近立功的小贺的爱人,少不了愈发刮目相看,面上虽然不会说太多溢美之词,但心里都知道,这小两口将来肯定不会简单。
“小秦好好工作,家里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向厂里反应,要把412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