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风倾城醒来就去看死鱼头。
少年躺在床上昏沉睡着,铃姑正在给他把脉。
风倾城牵着雪绒走过去,等铃姑把脉完毕才开口问,“铃妈,鱼头怎么样?”
铃姑没有立即作答,而是翻开死鱼头的衣服,仔细查看伤口。
“伤势恶化了。”
铃姑皱眉说道。
“我看看。”
风倾城凑过去看,果然看到伤口周围的皮肤大面积红肿,“这是炎了!”
外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伤口炎感染,那才是最致命的。
“铃妈,你快给他换药吧。”
风倾城紧张的看向铃姑,“你们不是有金疮药吗?应该有效的对不对?”
否则战场上那些士兵受了伤该怎么办?
“公主,臣婢昨晚就给他用了金疮药,并未见效。”
铃姑气馁的摇头,“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呜呜呜鱼头哥……”
雪绒一听铃姑后面那句话,就放声大哭起来,“那天大夫也说只能看阿娘的造化了,后来阿娘就死了,呜呜呜,鱼头哥,鱼头哥,你说过要照顾雪绒一辈子的。”
“难道就只能看命吗?”
雪绒的哭声,听得风倾城于心不忍,她把小女孩抱起来,“雪绒不哭,我们想办法,一定想办法救活他。”
然后又看向铃姑,“铃妈,去找最好的药。”
“公主不妨请薛院判来。”
铃姑郑重给风倾城建议,“他是慕神医的师父,外伤圣手,臣婢擅长的是妇科和小儿病,外伤并不在行。”
“秋兰拿我的牌子,去请薛院判。”
风倾城立即对秋兰说到。
“是!”
秋兰跟香秀拿了风倾城的牌子急匆匆出了关雎。
“公主,先来用膳吧,你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香秀过来抱走雪绒,“雪绒姑娘,你也要吃早膳。”
“我要陪着鱼头哥。”
雪绒没有心情吃早膳。
“雪绒,公主疼你,但你也要听话,别让公主为难可好。”
香秀耐心劝着。
雪绒抬头看向风倾城,想起昨晚那个很凶的嬷嬷,小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我吃早膳,对不起公主姐姐!”
六姐姐变成了公主姐姐,雪绒的心中已经明白了她和风倾城之间的距离。
“吃东西吧。”
风倾城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给她夹了水晶饺子。
早膳结束时,薛院判被请来了,先给死鱼头看了伤口,开了药方和外敷的药,叮嘱了铃姑才离开。
小厨房给死鱼头熬了药,秋兰亲自喂下,半个时辰之后,风倾城就听说死鱼头的高热退了下来。
她选择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但她还没放松半天,晚上日落之后,死鱼头的体温又上去了。
薛院判一把年纪了,不可能再连夜去请她,只能继续用药,这一整晚,死鱼头都是反复烧。
风倾城知道,这是伤口炎症不消的症状,不彻底把炎症控制住,死鱼头的热不会彻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