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言聪一走,关野皱着一对浓眉对吕兰英道,“你刚才那么凶做什么要是他出去说些对离忧居不好的话,到时岂不让阿梨难做。”
这回吕兰英难得没与关野吵起来,只不开心地地撇撇嘴,但嘴上依旧不饶人,瞪他一眼,“你懂什么,除了帆大哥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关野舔舔后牙槽,脑袋歪向一边,眯眼危险地看着吕兰英,“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又来怪我!”
说完,他又无辜脸看向云梨。
云梨朝两人笑笑,安慰道,“放心,言……刚才出去的那位公子不会出去乱说的。”
关野紧紧盯着她,“你怎么知道!”
云梨作若有所思状,“许是相由心生!”
关野哼哼道,“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云梨几人打闹说笑的场面全部落入不远处陆怀砚的眼中,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云梨,脸上的笑自然又明媚,那块疤丝毫遮不住她的美。
印象中,其实她不常笑,但似乎只要看到他,就总是笑着的,但就算如此,还是比不上此刻她脸上的笑。
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或许他错过了这一生中很重要的东西。
*
须臾,言聪请来大夫。
大夫诊完脉后笑说道,“无碍,这位公子不过是病酒罢了,先用温水冲洗红痒部位,若还是不得缓解,再用冷湿巾帕敷敷,最后膳食的话最好是用些清淡的。”
“不过,我看这位公子早前似乎一直患有风寒,还未彻底痊愈,就别用冷湿巾帕敷,用温水冲洗过便好。”
听完大夫的话,曹知县松了一口气,要是陆怀砚在他的县里出了什么事儿,那麻烦可就大了。
陆怀砚,“言聪,付银子,送大夫一趟。”
那大夫不让送,走前又叮嘱陆怀砚,“外面这么大的雪,为免病情加重,公子最好就在此住下,待症状有所缓解后再走也不迟。”
闻言,言聪来到柜台旁说明来意,云梨没想到陆怀砚竟要在此投宿,心里虽然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牵扯,但开门营生,没有拒客的道理。
云梨翻出夜间在店里投宿的客人名册,看过一遍后,有些讶异地问,“今日这么早就客满了!”
关野道,“我都说了今日人多,来投宿的肯定多。”
若不是曹知县的宅子离离忧居太远,大夫又叮嘱陆怀砚最好别冒雪走动,倒是可以去曹知县家中住上几日。
曹知县与关野交好,他将关野拉到一旁低声道,“你问问云东家能不能腾出一间房让陆知县住下,你要知道这事儿可马虎不得。这陆知县要真在咱们东洛县出了什么事儿,我难逃其责,到时我若被降罪,新知县到任后,恐怕很难会像我这般看顾云东家这酒肆了。”
关野想了想,对云梨道,“阿梨,不如这样,把我那间屋让给陆公子。”
关野虽是关氏船铺的嫡长子,可母亲过早离开人世,父亲后来娶了续弦,那续弦两面三刀,对关野并不好。
关野经常与其父亲争吵不休,大多是因为他那继母,后来关野便不在家里住,常年住在客栈里。
云梨还记得去岁正月初一那日,酒肆出事关野帮了大忙,她带着一些好酒来到关野住的客栈,想当面谢谢他。
那日关野住的客栈里,客栈掌柜也回家过年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