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伯爵夫人的眼光,但按照规矩,我们依然要在一个月的使用期后才能跟您签订正式合同,希望您不要介意。”
女管家又瞥了一眼手中的简历,在“年龄二十五岁”
上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如果您有结婚或因其他原因打算离职,请至少提前三个月通知我。”
这都是正常流程,贝拉并没有什么异议。
工作便这样敲定了,明天她便可以与自己的新学生——男爵的幼女薇薇安·福里斯特小姐见面。
走出房间时,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道:“请问,我什么时候能面见男爵夫人?”
女管家露出意外的表情。但很快,之前缓和下来的眼神又变得十分严厉。
“我必须提醒你,帕斯特尔小姐,如果您想在黑卡尔庄园工作下去,第一件要学会的便是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用严肃、甚至是有些严厉的语调说道:“请不要在任何时候、向任何人提及或询问有关夫人的事,这是为了您好。”
“在这个时候造访实属无奈,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家人……”
另一边,被引到接待室的小弗鲁门先生环视周围一圈,姿态自然地入座:“听说尊夫人生了重病还在修养,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希尔科罗男爵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在对方抬手婉拒后便径自点燃一只卷烟。
“别这么客气,利昂。你父亲在世时我们便是老相识了,不需要这么拘谨。”
男爵肥胖的身体几乎把整个单人沙发挤满,向上呼出一口白烟:“至于玛丽的病……老毛病,治不好,只要不要继续恶化下去我便谢天谢地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侍者已经将托盘上的杯子放到茶几上,退出房间时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
咔嚓。
锁舌发出的声响很弱,却立时让室内的两人都安静下来。
“为了节省双方的时间,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男爵阁下。”
金发的年轻人随手把一个信封扔到桌上,“殿下让我来取一份文件,你该知道是什么。”
男爵看清信封后愣了下,忽地仰头大笑起来。
粗嘎的声音仿佛锯子拉木头,听着便令人感到不快。
“对不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他捋着精心打理过的胡须,眼窝里只有一双充满算计的小眼睛:“我已经离开政府很多年,过去的文件不是留在我的办工桌上便是销毁了,恐怕帮不上公主殿下的忙——”
刻意拖长的声音向上扬起,好似在制造什么悬念。
可惜对面的年轻人并没有配合的意思,一双烟灰色的眼睛变得愈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