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澜抿了抿唇瓣,“身为一个男人言而无信,你只会比我更廉价,协议上注明了,我要的是真正的夫妻关系,你要是做不到,现在毁约还来得及。”
“我毁约了,你还会愿意给奶奶捐赠骨髓?”
“不愿意。”
沈微澜无比清醒的看着他,“这世上的事有舍有得,你想要奶奶活命,想要薄氏的股份,那就必须舍弃你嘴里的狗屁爱情!”
她走进卧室,将门关上,然后闭上眼睛靠在了门板上。
沈微澜,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狠狠咬破了唇瓣,血腥味在唇间散开。
她没错,这是她应得的。
五年了,沈微澜,你要是还像以前那么好欺负,还不如五年前就死了的好。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再也不要被人欺负!
深吸口气,看向不远处的大床,她心一横就走了过去。
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她占据了薄司寒半边的床。
这个位置是她的,是合法合理的,是她卖掉全身唯一值钱的骨髓换来的。
第一次给薄奶奶捐骨髓,她要求进薄氏工作,然后凭借着努力,用五年时间,一点点爬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上。
第二次给薄奶奶捐骨髓,她直接成了薄氏的女主人。
但她知道,这些都是薄奶奶给她的抬爱。
薄司寒讨厌她,可是薄奶奶却是真的把她当孙女来疼,她口中的威胁,也是跟薄奶奶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如果不是苏宛欺人太甚,把她母亲的墓挖了,她也不会跟薄奶奶要求嫁给薄司寒。
这个大概就是戏文里说的因果循环。
苏宛让她的母亲死都不得安宁,她绝对不会让苏宛好过,所以她直接抢了薄太太这个位置。
没有后悔,没有心虚,沈微澜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苏宛一直沾沾自喜薄司寒对她一往情深,她偏偏就要动苏宛引以为傲的狗屁爱情,让苏宛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三!
大床真的好舒服,她白天在米兰街头逛了一天,实在是很累了……
于是她等着男人进卧室,等到最后,她自己睡着了。
沈微澜还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过往的事走马观花的流淌而过,梦的尽头,是母亲那张已经模糊不清的脸。
沉重压抑的梦,持续了一整晚。
以至于被人吵醒后,她一脸的不高兴,起床气极为严重,“吵死了,到底叫我干什么!”
薄司寒阴沉着一张俊脸坐在地上,“我也很想知道,沈总做了什么梦,能把我一脚踹到地上!”
沈微澜,“……”
她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以及面前那张极为不快的俊脸。
回忆一点点从脑海里掠过。
想起来了,她昨晚是来找这男人洞房的,怎么就睡着了呢?
四目相对,尴尬无限蔓延。
她反应过来,立即往旁边位置挪了挪,欲盖弥彰的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了自己半张脸,“你自己睡相不好滚到地上,别想赖我!”
薄司寒冷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沈总,看到你这种抵赖的样子,我觉得我们的婚房里有必要安装一个监控。”
“随便你,装就装。”
沈微澜知道自己的睡相不好,有些红了脸,却还是嘴硬的说,“装了监控,干什么事都会对监控室实况转播,你不怕暴露你自己不行……就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