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无人留意竹风院,他索性与四皇子多加交涉,所获颇多。
再过?一段时日,四皇子会有?所动作,他亦有?望踏出此地了?。
见嘉树失魂落魄地闯进来,险些被台阶上的青苔绊倒,无奈问道:
“什么事儿??”
“公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嘉树伤心?地捂着心?口,望向公子的目光悲悯而关怀,循循善诱道:
“你还记得那位姑娘吗?她前段时日来过?;
就是故意告诉您闺名是’莺莺‘的表小姐;
实则您知道的,她叫殷惠儿?。”
裴言渊动作一滞,抬眸瞥了?他一眼,不?禁听得更仔细了?,淡淡道:
“怎么了??”
“侯府都在传,春日筵席,她扑在侯爷怀里,与侯爷情投意合”
嘉树忐忑不?安地说完,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心?口起伏得愈发厉害,痛心?疾首地掩面?。
上回那姑娘还要嫁给公子来着,他家公子非要嘴硬,这下?好?了?!
人家姑娘的又不?是非你不?可,侯爷虽然愚蠢,但瞧着还是很诱人的。
那姑娘那么好?,稍微用些手段,侯爷就被迷死了?,公子您就后悔一辈子吧!
“什么?”
裴言渊出神片刻,良久才明白其中含义,剑眉紧紧拧在一起,荒谬冷笑从唇间溢出。
对兄长投怀送抱的人,是她吗?
可分明前几日,她还隐晦暗示想?嫁给他,因看不?到希望而伤心?落泪
他甚至担心?她心?意太过?坚定,怎么变得这么快?
他蓦然有?些凌乱,却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起,仿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永远只能?被裴言昭夺走。
可笑的是,那姑娘其实选择过?他,只不?过?亲手被他推远。
因为清醒地明白,他并?非兄长那种?放浪随性之人。
既然不?会娶她,就不?要糟践耽误她,放手让她另觅良人。
但他从未想?过?,那人会是他的兄长。
为什么,又是裴言昭呢?
从小到大,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裴言昭的,他不?得染指半分。
因为兄长有?着侯爷的身份,嫡长子的尊荣,如同云端仙鹤,任何人与之相较,都会黯然失色。
故而大多人都会选择裴言昭,哪怕坚定执着如那位姑娘,结果也不?例外。
倏忽间,二人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仿佛在一遍遍提醒着他。
她兴冲冲送来吃食,笑得纯澈善良,期待他品尝的反应;
她在马车内主动靠近,不?经意紧紧相贴,不?愿起身;
她在深夜替他上药,指尖不?禁靠近,酥痒发麻。
明明这些事情不?值一提,他曾经抗拒躲闪,如今却记得清晰无比。
甚至很难想?象,若是这些点滴,她全部在兄长身上用一遍,是怎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