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他的人生一般。
成亲以前,他从来没有过那种一到时辰就想往家赶的感觉,今天因为一些事不得不晚归,和太子一起用膳时都在想夫人是不是在等他,是不是在埋怨他说话不算话。
知道她要去给娘请安时总也忍不住担心她会受到娘的刁难,显然,他并不是白担心了,她确实在娘那里受了气,不知道…会不会和他说。
站在门前,看着紧闭的院门,祁佑伸出手摸了上去,瞳孔突然紧缩了下——门是松动的,没上锁。
是大意了还是特意给他留的门?
眼中快速闪过笑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从眼中滑过,手微一用力门应声而开,门里迅速出来两个丫头,暗暗戒备的样子让祁佑很满意。
待看清来人后,丫头连忙福身行礼,“婢子见过姑爷。”
“免礼,你们小姐睡了?”
“回姑爷话,婢子只知道小姐回屋了。”
“关门落锁,你们去歇了吧。”
“是。”
侍候着主子在偏房洗漱完毕,祁安识趣的没有继续跟随,在这院里他和祁亮都有歇息的地儿,主子在哪他们便在哪。
轻轻推开卧室门,原本以为会迎来一室冷清,没想到屋内烛光摇曳,他的夫人正笑眼看着他起身相樱
“怎么回来这么晚?”
声音轻软,不像是抱怨,倒像是撒娇,祁佑声音也不自觉的柔软下来,“突然有事要处理,没来得及回来,以后若是我没有按时回来,你便不用等我用膳。”
“知道了,今天我也没等多久,累了吧,现在要歇了吗?”
祁佑走到桌边拿起她放下的书看了看,原以为会是什么高深的相信,没想到却是一本游记,“喜欢看这样的书?”
华如初温软的笑,“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做为女人总是没那么自由,能去的地方不多,只能从游记里感受一番了,里面很有些有意思的乡土人情,我会知道紫砂泥也是从游记上看来的。”
“这种书倒确实让人长见识,只是烛光太暗,以后晚上少看书,伤眼。”
“好。”
收了书,蜡烛也吹灭了两支,只留下离床最近的那支。
上前给祁佑除了外衣,经过几天的锻炼,她现在业务已经很熟悉了,哪里有带子也摸得透熟。
静静的看了一会,就着这个姿势,祁佑把人拥进怀里,那种被填满的感觉让他满足的想叹息。
华如初犹豫了一下,悄悄伸出手环住男人的腰,此时她心里没有太多的计较,不去想他那三房妾室,不去想这个男人是不是良人,只是单纯的,简单至极的抱一抱这个名义上是她夫君的看起来很累的男人。
其实只要不计较感情,这个男人是个有担当的,值得她依靠的男人,如果她没有多出来一辈子的记忆,可能她反而能得到幸福。
无知是福,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男权社会。
被男人抱着上床时,被男人压在身下时,被男人进入时,华如初恍惚觉得这个男人心里此时有她。
第二天华如初是在男人的怀里醒来的,想到昨晚那一刹那闪过的念头,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醒了?”
身后的人又把她搂紧了些,嘴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蹭过她后颈,寒毛都起来了,一大早的,这么撩拨不地道。
“该起了,当差该迟了。”
“今天不用去太子府,太子许我陪你去茶园。”
华如初眼睛一亮,在他怀里转过身去看他,“真的?那今天算是休沐还是如何?。”
“对太子来说,能讨圣上欢心的事都是正事,只要我们能早点把茶叶做出来他不会计较这些。”
手脚并用的从怀里挣扎出来,华如初连声催促,“起床起床,今儿还要去主院用膳,用了膳我们早些出府。”
祁佑这才想起那天祖母确实是说了每个休沐的第五天去主院用膳,不紧不慢的也起了床。
华如初从衣柜里给他挑了衣裳出来,只要没有特殊情况,给他更衣已经不是很稀奇的事了,一个愿意被侍候,一个愿意侍候着,默契得很。
“以后都用那个玉佩。”
华如初动作顿了顿,轻声应道:“好,你要喜欢我再给你编几个,扣上不同的玉。”
“恩。”
祁佑没有说昨天戴了那个玉佩去太子府,不止其他人询问这是个什么花样,就连太子都看得挺喜欢,在知道是他的新夫人亲手给他做的后还很是调侃了他一番。
要不是他情绪向来不外露,当时他心里涌起的自得恐怕都瞒不过那些人。
“外头候着的,进来侍候。”
门应声而开,云书领着秋谨夏言进来,向两人请安后利索的把小姐收拾妥当,侍候着洗漱后便准备去主院。
华如初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不妥的地方后站起身,边和祁佑一起往外走边轻声吩咐,“秋谨跟着我就够了,云书,你准备一下,把做好的工具都带上,我们从主院出来就去茶园。”
“是。”
云书大喜,脆声应下,甭管出府是做什么,只要能出去那张门她就替小姐高兴。
去到主院时,感觉里面比以往还要热闹几分,到底是几十年的老规矩,甘愿不甘愿的也在一起早膳晚膳的用了几十年,这才破了规矩觉得轻松的同时也有几分不习惯。
再一聚到一起,看着谁都觉得亲近几分,人果然还是远着点处着比较好,感情都要好些。
小丫头打起帘子,华如初跟在祁佑身后半步进屋,一看到孙子来了,老夫人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