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林徐徐快郁闷死了,“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那个小贱人过好日子?”
过惯了不缺钱花的日子,如今捉襟见肘的日子她是一天都忍不了了。
得想个办法,把江清清的钱夺过来才行!
林叙白语气平静如常:“自然不会,你们近日不要再出去出风头,一切自有我来办。”
说罢,他便丢下那截断笔离去,金氏和林徐徐这才注意到,那笔杆上全是血,二人吓了一跳,可想去追林叙白时,院中已然不见他的身影。
金氏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这个儿子自幼就极其擅长忍耐,好似天生就有着比寻常人强出千百倍的耐力,能够不动声色地计划谋算。
此番他这般说,一定是有了安排了?
金氏这才稍稍放心,却现又不见林叙青的身影了,她一拍大腿,赶忙又跑去青楼找人去了。
江南檐下滴雨,厚纸灯笼里的光影模模糊糊,轻风掠过,竹叶瞬间淋淋漓漓煮沸了雨声。
紫藤苑里的丫鬟因为几日来江玉儿的听话不由放松了警惕,在这声色都被模糊的雨天里偷了懒,最后确认一遍小姐已经安睡后,撑着油纸伞往厢房去了。
江玉儿听到外头只剩雨声,咬了咬唇,忽地从床上起身,换了件藏在箱底灰扑扑的小厮装束,戴上斗笠,爬上墙边被砍得只剩枝杈的紫藤树便翻出去了。
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从前在庄子上她就是个被放养的丫头,爬树下河这种事自然不在话下,扮演起小厮也惟妙惟肖。
出了江府,她一路往那信上说的小茶馆而去,等到了房门口,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梨花木门却忽然从里打开了,林叙白那张俊美斯文的脸逆着昏黄的烛光出现在了面前。
江玉儿对这张脸并无好感,进了房间摘了斗笠便立刻警惕问道:“你又想要我做什么?我能做的都已经帮你做过了,我身边已经没有能派出去用的心腹了!”
真不知道,自己满院都是江家的人,林叙白又是怎么买通了小厮把信送过来的!
“大小姐,这么着急做什么?”
林叙白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换去手上被水濡湿了的纱布,丝毫未被江玉儿的紧张感染。
江玉儿看着他纱布下的伤口,忍不住直皱眉:“我不会再帮你做事了。”
“怎么,现在大小姐觉得自己的位置已经坐稳了?”
林叙白似乎根本没把江玉儿的话放在眼里,亦或者说,根本没把她这个人放在眼里,当一回事。
他每一句大小姐,似乎都是在提醒江玉儿,所坐的位置根本不属于她。
“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真相!”
江玉儿听出他的讽刺,愤愤不已,这几日她看到了江老爷的冷血无情,竟然连亲弟弟都不救,又想到江星儿江月儿儿的下场,她就浑身直抖。
她已经决定老老实实的,谁也不招惹,偏偏林叙白,怎么都不肯放过她!
林叙白低头看着她,像是看一只被雨水淋透了的可怜小兽,可细细看去,那眸光里哪里是怜悯,分明是嘲讽她的可笑可怜。
“你以为,是我想戳穿你?江老爷已经派人去接吴家的人了,想必不出七日,吴家一家人都会回到南浔镇,到时候,我说不说,他们都会知道。”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