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卿川北靠在沙上,一副睥睨着她的高高在上的模样。
棠缘端着酒杯,卑躬屈膝的等他接过,但男人迟迟都没动作。
她也摸不清他的意思。
“卿川,别让人难堪。”
白笙轻戳了一下席卿川的臂弯示意他,温柔的声音拉回棠缘的思绪。
比起交叠双腿可以光明正大坐在席卿川身边的白笙,棠缘感觉自己更像是陪酒女。
好在,在娱乐圈摸打滚爬的这些年,她早就麻木了。
她依然保持着谄媚的笑容,俯帖耳的等着席卿川。
包厢内的灯光有些暗,谁都没看清席卿川的身子稍稍往前倾了一些。
清淡的烟草味扑鼻而来的那一刻,棠缘下意识的往后退避了一下,但席卿川还是瞥见了他脖颈处,一处浅浅的红印。
是方才棠缘在车内被季子遇轻薄时留下的。
察觉到他的视线,以及他周身阴冷下来的气息,棠缘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用左手捂住,但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席卿川的笑容冰冷又生硬,像是寒冬里的冰山,连带着他身边的白笙都感受到了。
他没接棠缘手里的酒杯,而是抬起那双淡漠如晨霜般的眼眸,睨向季子遇,“季三少,这样的女人倒的酒,我嫌脏。”
棠缘当场愣住,端着酒杯的手指猛然一颤。
这无疑就是一把刀,狠狠的剜在了她的心脏。
她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在这一刻很想质问他,五年里陪伴的日日夜夜里,他怎么不嫌她脏。
到底是觉得她被季子遇玷污了,不干净了。
还是出于他对她有那么一丝的感情,所以嫉恨她在他之后这么快就抱上了季子遇这条大腿,才会用这样的语言报复她。
但后者,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因为这个男人,向来都是冷血的不近人情。
棠缘跪着笑了,绝美中带了几分破碎之感,盯着席卿川的视线倒像是要剜出一个窟窿来,“先生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其实我也就跟过子遇这么一个男人,又不是出来卖的,没有你想的那么肮脏。”
席卿川还在低头拿着帕子擦手,听到这话后,动作停顿了一下,冷笑着望着她。“是么?”
这次棠缘还没开口,季子遇已经着急的辩解了,毕竟他从他大哥警告他的视线里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