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靳淮抬头看着天空上的烟花,烟花炸开时,是一只狗的模样。
一条长长的舌头,两只立起来的大耳朵,就绽放那一时,下一秒又散去了。
“他们以前做布?”
“不是,种薄荷的,他们不认字,”
“为什么后来叫梧桐庄了?”
“有一户人家,他家里的狗跑到庄子外头,回来后嘴里叼着一袋梧桐树种子,那户人家种下后,发现在干旱环境下,稍微洒点水,种子依旧能发芽,大喜,但是后来那狗到了年龄,还是离世了,主人家把它葬在第一棵梧桐树下,就是现在中间的这棵。”
科普时间被一位村民打断,他拿着三个火把,给了他两人,指了指在人群中心的季游,招呼着他俩一起去。
“师尊,他们以前种薄荷还能摘了去卖,种梧桐,不就断了与外界的贸易了?”
季铭玉被虞靳淮牵着,往人群中走去,无奈心中实在好奇,还是问出了疑问。
入城
祭典正在进行,中央区域传来村内老者们的歌声,那是一首当地的古老歌谣,夹杂着的方言晦涩难懂。
季铭玉的好学,虞靳淮有目共睹,现在正处时候,他也乐于回答季铭玉的问题。
梧桐树上的叶子无风自动,季铭玉聚精会神看着正中间的梧桐树,随着歌谣开始,他隐约中看见了梧桐树下有一道影子跑向那几位老者身边转圈圈。
“梧桐庄的人中,有人学过医术,知晓了梧桐可以入药,将这种发现告知了其他村民,直到现在,这里会医的人京城中还多,”
虞靳淮和季铭玉的手是一直牵着的,即使彼此都知道对方不会离自己远去,可两人刚陷入一段感情,心里想着的都是和对方近一点,再近一点。
古老的歌谣唱到了尾声,祭典开始了最后一个流程:摆贡品。
【梧桐树下去喊它,没有肉来没有汤。】
梧桐树前是村民们早早布置好的桌台,台面上摆了六道骨头汤,牛羊猪肉占多数,也有几人摆上野兔肉的。
村长手中握有一金铃,每摇晃它一下,桌台上的汤就空一碗,金铃响了六声,六盘碗里几乎什么都不剩了。
“这就是那句谜语的没肉没汤?”
季铭玉第一次见到当地民俗成真的情况,他看见那道影子的肚皮变得鼓鼓囊囊,走回梧桐树下,影子逐渐地变得更加透明,直到最后,就连季铭玉也看不见了。
“没错,如果金铃摇完,六盘骨头汤剩下几碗,剩下来的需要在这颗梧桐树的四周摆好,供给那条狗饿了继续吃,一般两三天后,剩下的盘子也空掉,”
虞靳淮说道,他曾经游历的时候,恰巧经过此处。
那时这里刚开始经历干旱,整个庄子都陷入了绝望的气氛中,太阳毒辣,饶是虞靳淮有降暑的法术,也是热得难受。
某个村民想把家里的看门犬卖掉换点钱,虞靳淮算出这条看门犬命不该绝,硬是拦下了他。
过了几日,这条狗出了庄子,主人家心里气愤,冲着虞靳淮发了不少的脾气,虞靳淮全都受下,向主人家说明,这条狗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