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如同是季铭玉的母亲一般。
季铭玉只是点点头,他指着院子里壮汉的尸体,“他怎么办?……”
虞靳淮还没开口,那位被带来接人的急了,他胡须一吹,指着方大哥骂道:“竟敢骗老爷!狗养的方氏!”
平白遭了骂,就算方大哥脾气好,也是受不下这气,这事情确实是他没想到,可这般侮辱,又怎能不反驳回去,他气性上头,想着骂回去。
“既然是收养,为何要收钱?”
虞靳淮一语道破,方才还藏钱的方大哥心虚地不说话了,那位官爷也是变成哑炮。
他们这样的小破城,不像京城,治理严苛,就算哪天强行来抢孩子,只要钱给够,孩子的命给了都成,谁也不敢反抗那些城里有钱的富贵人家。
季铭玉就站在虞靳淮对面,他看完这场突然吵起来的闹剧,知道了这个男人想把自己卖了,娘也不要他。
都想把他卖了。
“看在你是仙人,我不与你多费口舌,这方氏可是收了钱画了押的,我带不走人,老爷还要拿我是问,我家里也有老有小,降了罪我也活不下去,孩子给我,钱给你们了。”
官爷捻着翘起来的胡子,叉着腰,眼珠子咕噜转着。
“若是不愿意给孩子,随我去老爷那,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再付点违约金,就不要这孩子了!”
“官爷,这……”
妇人犯了难,她左看看方大哥,右看看虞靳淮,见两人都是如石墙似的冷漠,她想回屋里拿首饰当去赔礼。
签字画押,乃是正常手续。
虞靳淮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也有点犯愁,他出门没带多少银两,眼下救徒弟重要,他怎会把徒弟卖给他人,只好先答应下来。
“行,我给银子。”
“不愧为仙人,爽快,跟我走吧?”
虞靳淮收好剑,抽出一只手领着季铭玉,俩人坐上了马车,官爷还在喋喋不休着。
一路上,就像是不会口渴一样,官爷把县老爷的伟大之处同师徒俩絮叨个没停,虞靳淮保持着面上的温柔,实际有点想把这个官爷打晕。
季铭玉听得耳朵生了茧,本来难过的心情也被不耐烦冲刷掉了。
“到了,两位下车吧。”
官爷夹起嗓子,季铭玉更头疼了。
与县老爷的前期交涉都很顺利,只是季铭玉听出来,一旦县令提起违约金,这位仙人就会用另一个话题搪塞过去。
一次两次的,县令也发现了端倪。
“仙人莫不是……没银子?”
“不然怎会和我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