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己明明改邪归正,一心向学,为什么复课的第一天就接连被两个老师约谈?!
上午的课程结束,在饭堂用完午膳,朗星河和熊有渔往教导司去找掌司销假。
“今日上课还好?”
大掌司苏玉安的目光在两个学生身上打量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朗星河身上,确准这孩子并未被阴邪上身,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刚刚算数课黄夫子慌慌张张来找自己,说是怀疑朗星河同学被阴邪上身的着急模样,心道,这小子大约又有了什么调皮捣蛋的新手段,把夫子都给唬住了。
朗星河张张嘴,想说夫子们似乎对自己有成见。然而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哼!他才不要做告状精,自己一定要用实力让所有人震惊!
复课第一日就在朗星河积极发言、踊跃表现,夫子们如临大敌、暗自提防中度过了。
“唉,还是严夫子你理解我。”
放课后,朗星河去上一对一的音律课,忍不住向严夫子抱怨自己今日遭受的“不公正”
待遇。
“哈哈。”
严夫子捋着山羊胡子出声大笑,“此乃人之常情嘛,朗同学你换位想想。”
朗星河拧眉一想,倘若自己有个对头哪天突然对自己热情似火,自己肯定不会觉得对头是突然幡然悔悟想要重新做人了,绝对是在暗中憋大招准备给自己致命一击呢!
“夫子,我明白了。”
理解了夫子们对自己的堤防,朗星河心里好受了些,哼唧两下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说得好!”
严夫子拍掌相和,如今他对朗星河的滤镜有八米厚,鼓励道,“朗同学再接再厉,老夫相信大家一定会看到你的改变和努力的。”
“嗯!”
朗星河重重点头,目光不经意飘向窗外。
白日渐长,放课后天空依旧一片明亮,窗外,蓬勃浓绿的树冠下,身着学子袍的小少年站立如松,一动不动,宛若一座雕像。
正是熊有渔。
如今胡之腾还没有复学,针对他的晚间训导自然也就取消了——熊有渔作为“胁从犯”
,且认错认罚态度良好,被大掌司“刑满释放”
了。
不用去教导司,熊有渔便跟着朗星河来了夫子院。朗星河在屋里学习音律,熊有渔就在院子里立桩,锻炼自己的力量和耐力。
严夫子顺着朗星河的目光看去,捋捋胡子笑道,“今日我们便听一支入阵曲吧。”
说着,严夫子目露怅惘,然仅仅是一瞬,继续道,“这曲子本该由琵琶、鼓、瓯合奏,但如今只剩我一人了。”
“不过也无妨。”
严夫子令小童取来乐器,自己抱琵琶而坐,将一只击鼓立在朗星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