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迫不及待咬红薯,没工夫理他,结果嘴上被烫出个泡,见?状,陈雾逗的来回闷笑,还?是好心的给黄东递水。
那袋红薯被烤了一半,剩下一半被徐青鱼用来煮稀饭,黄东喝了半锅,陈雾震惊:“你逃难来的?”
黄东:“一般我们小混混在外面都是不吃饭的。”
“那现在这?个情况是?”
陈雾问。
“当?然是趁有的吃就照死的吃。”
黄东毫不客气。
黄东,一个普通的技校小混混,染黄毛,冬天穿皮裤露脚踝,家里就一个奶奶,留守儿童,父母在外打工多年?,黄东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反正一年?寄回来一万块钱,一半用来给奶奶买药。
情况跟陈雾和徐青鱼没什么区别。
他们三个就像是街道里的流浪猫,嗅一嗅彼此身上的气味,便顺理成章的混在一块。
但明面上三个人没什么交际,陈雾要合群,她的形象只能?是成绩好脾气内向的乖乖女?,有时候黄东给她买烟,问:“给我一根尝尝?”
陈雾笑的乖乖的,掌心朝上问他要钱:“一根两块,拿钱来。”
“你怎么不直接去抢,这?一包才五块钱!”
黄东叫的破音。
“没钱还?抽烟。”
陈雾像模像样的嗤一声,身后徐青鱼喊俩人:“吃面条。”
黄东过去,他不嫌弃吃什么,给什么就吃什么,吃白水煮面条都有滋有味,偶尔手里有钱就买半只烤鸭回陈雾家,三个人一块补点油水。
更多的时候,三个人会在黄东家里,他奶奶有点老年?痴呆,老认为陈雾是黄东带回来的媳妇,说一次徐青鱼就打黄东一次。
黄东一边抱头乱窜一边哀嚎:“又不是我说的。”
徐青鱼不吭声,继续打。
期末考试,陈雾考了从上高中开始最好的成绩,拿了第一名。
成绩甩第二名二十分,拿成绩单的时候,班主?任把?她和徐青鱼前后分别叫进办公室,问:“这?次能?叫你们父母来吗?”
已经是高三,来年?六月便是高考,班主?任认为要好好的和家长沟通一次。
闻言,陈雾脸色猛地发白,她沉默半响,问:“一定得来吗?”
班主?任只知道她和徐青鱼是重组家庭,对于他们的家人关系倒是一知半解,同样为难道:“有些事情老师需要和你们父母好好沟通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回家让你们爸妈来学?校一次。”
回家路上陈雾感觉自己心扑通扑通的跳,本来觉得拿第一名是好事,突然就恨不得立马把?成绩单撕掉。
踩着自行车的徐青鱼过了很久才开口:“喊我妈去行吗?”
“那你呢?”
陈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