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稀罕地爬过去,“云善弟弟。”
“云善什么时候成你弟弟了?”
坨坨郁闷地问道。
“云善是小丛哥哥的弟弟,当然就是我和二毛的弟弟了。”
大毛一本正经的解释。
小丛靠在窗户边绣花,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这两天他继续在云善的小衣服上练习绣花。灵隐最后一次下山时穿着法衣。小丛躲在树下见过衣服边角用银绣着祥云图案。
他打算在云善的衣角上都绣上祥云。
大毛坐在小丛对面忍不住说,“小丛哥哥,
你为什么要绣花?不是女孩才绣花吗?”
总不能说他是被花旗逼迫的吧。小丛仔细想了想,委婉地说道,“事情都要有人做呀。”
“为什么是你做?”
大毛问。“咋不是你娘做?你娘可真好看。是咱们村里最好看的。”
小丛心道,就是因为花旗不想做,所以才扔给他做的。不过他还是隐瞒道,“因为她太忙了。她要照顾云善,还要学做饭。”
“哦。”
大毛似懂非懂。
春花在一旁翻了个身,坨坨趴在春花旁边喊道,“春花,再翻一个。再翻一个。”
大毛被吸引注意力,和坨坨、二毛一起给春花加油,“再翻一个,再翻一个。”
来屋子里找剪刀的秋生一乐,“你们三把春花当耍杂耍的呢?还再来一个。”
他从小丛手中接过剪刀,出了门还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说给秀娘听。
小丛抬眼,透过窗户看见秀娘和花旗一起坐在树下哈哈大笑。
“西觉兄弟。”
突然传来一句人声。小丛转着脑袋看向院子门口,万老板抬脚迈了进来。小丛放下手中的针线,扒着窗户听他们说话。
“西觉老弟。”
万老板一脸歉意地走进院子,“西觉老弟啊。我想来想去,于心不忍啊。你说外来户多么不容易。肯定是家里遭了难才会跑出来。”
西觉抬眼,这个人类怎么和老裴一样,上来就叫老弟?
“昨夜里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虽说瓦是你们弄坏的。可大家都不
容易,我愿意再拉车瓦给你们,不加钱!”
说到最后,万老板颇有一种慷慨解囊似的豪爽。
“你们呢,先把家里屋子盖起来。有遮风挡雨的地才是正经。”
花旗偏头,透过万老板,瞧见院子外停了辆装满瓦片的牛车。前日里趾高气昂的瘦伙计现在蔫头耷脑地坐在车上。
院子里的都知道,瓦拉来时就是坏的。万老板这么一说,不仅还了他们的瓦,还给他自己落了个慈善的好名声。这人,算计得精明。
“哼。”
花旗冷笑,“万老板这是什么意思?瓦不是我们弄坏的就不是我们弄坏的。这事我们不认”
反正定瓦的二两银子万老板已经给重山了,他们怎么都不会亏了。
万老板面皮一红,放缓声音道,“弟妹,事情真相咱们不讲了。这瓦我是赔给你们了。你们给我把剩下的钱结了,咱们就两清了。”
花旗冷声道,“怎么就不□□了?本就是你卖瓦,我们买瓦,简简单单的事。可你非要诬赖我们弄坏了你的瓦。最后还是将瓦给我们。何苦绕这么一大圈?这口气我们可咽不下去。”
万老板额上滴汗。他做买卖这么多年,也得要面子的。反正西觉家总不会亏了,瓦片他可一个都没少。他们怎么还这么较真?要是普通的农家,一般就这么算了。这家怎么就,就偏偏和别人家不一样?
“弟妹啊。”
万老板软了语气,“咱们差不多就行了。瓦
我可都拉来了。你们随便验。都是好货。”
花旗眼睛一眯,“什么叫差不多。万老板这话叫我听不懂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做就是做,没做就是没做!兜明,你嗓门大,咱们。。。。。。”
万老板连忙拦住。这家小子的嗓子他可是知道的,现在要是一喊,他的名声可就真的回不来了。“那弟妹说怎么办?”
“咱们也是要名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