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朋友在一起,也只点到为止。
上一次这么喝,还是方休出国当晚。
历文成黑如点漆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想到方休刚刚义正言辞的样子,“五年,变化不小,骨气也有长进。”
“是啊——”
陈晨轻磕他的酒杯,“五年,出去的时候还是小孩,现在都到了跟我一起被安排相亲的年纪了。”
历文成倒酒的手微顿,“相亲?”
陈晨闭起眼,前后摇晃着脑袋,“联姻,老太太和我姐夫心里一直有打算。”
“谁家。”
“不知道,这段时间好几家上门,老太太着意留了几个,想让小休在里面自己挑。”
幽暗的灯光,阴测测的气氛。
历文成手指点着膝盖,一下一下,不疾不徐。
陈晨伏身倒酒,语气意味不明,“小休身份在那,我们家就剩这一个宝贝儿,谁家不想来沾点亲?机会嘛,总是要争取的。”
男人睥睨的眼光落在身上,他咂巴着嘴,“没别的意思,瞎聊罢了。”
酒气愈发浓重了。
历文成在晦涩的暗红色中有片刻失神,反复品着方休说过的两句话。
一句,【我这个人,从今往后,我不要你了】。
一句,【以前的人和事,我早都不放在心上了】。
一句酒话,一句清醒。
字字诛心。
酒喝到后半夜,陈晨被扶到客房歇下。
历文成还在沙发上,衬衫纽扣全部扯开,胸口大敞,身前几块贲张纵横排列。
平日稍微敛压的凛冽此刻暴涨。
阿权站在一旁斟酌片刻,还是没开口。
历文成喝到现在依旧耳聪目明,发号施令,“说。”
阿权低下头,犹豫着,“下面人说…周老先生今日见过方小姐。”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