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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民看起来很高兴,拍拍他的肩膀,“忘了,去年酿的果酒,没事儿,酒劲不大!”
。
支起的木窗外蝉鸣渐起,村里多槐树香桂,十里之内能闻得见花香,香气氤氲,被夜色送进窗内,香气诱的鹿邀抬头看了一眼,见天黑成这样,看看王成民,道,“时候不早了,伯父,我得走了”
。
王成民揽住鹿邀的肩膀,“还早,小鹿再陪我聊聊天”
。
刘英把他的手拍下去,没好气道,“酒鬼,”
,转头看鹿邀时温声道,“别管他,时候确实不早了,耕子,去送送小鹿”
。
要是刘英不说话,鹿邀觉得自己大概率拒绝不了王成民,不由地有些感激,“谢谢伯母”
,顿了顿,有些羞涩道,“等以后有机会,我也请刘姨和王伯吃饭”
。
“成,成”
,刘英笑眯眯地拍拍他肩膀,“我们都等着”
。
鹿邀最终没让王耕送他,出了小院儿的门就把人劝回去了。
六七月的季节,白日里热浪翻滚,以往在城里,总是热的叫人受不了,全靠空调续命,但乡村的夏夜不太一样,没有拥挤的高楼,四面畅通,夜里清风习习,热意袭来,又很快被吹散,送来阵阵花香。
月光照着田间小路,鹿邀慢慢走在路上,心情愉快,他手里提着个纸包,是临走时刘英硬塞给他的两个包子,刚才那酒在屋里没什么感觉,现在走了几步路他却觉得有点热,抬头看天上的月亮都觉得有好几个。
可伯父说是果酒,果酒度数不大,难道是他视力下降了?
鹿邀揉揉眼睛,刚想要定睛看看到底有几个月亮,没来得及抬头,就看见眼前站着一个修长人影。
那人影站在自己的小院儿篱笆墙外抱着手臂,月色倾覆,远远只见墨色长发与夜色相融。
大晚上的,谁会站在自己家门口?
鹿邀又揉揉眼睛,再看时好像更看不清了,只得抬脚继续往前走,越来越近时,那个人突然动起来,长腿迈开,两三步便来到他跟前儿。
嚯,鹿邀抬头,觉得这人长得真高。
这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眼瞳,在月光下如泠泠清海,泛着清浅波纹,他觉得这双眼睛熟悉,脑袋迷糊之际,鹿邀心道,看来王伯父是记错了,哪家的果酒后劲儿能这么大。
面前人不说话,他与这人对视好久,突然伸出手来,一点一点,从眉骨到睫毛,又在两边脸颊上摸摸,最后点点鼻尖,手指下移碰到了柔软的嘴唇,他觉得有些奇怪,嘟哝着,“是真人呀,那怎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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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烛殷本来‘独守空房’心情不佳,出了门儿要寻人就看见眼前人一身酒气的回来,气憋了一肚子,现在被醉了的人占了便宜,本该更生气,却莫名其妙觉得气消了些。
他把鹿邀热乎乎的手拉下来,看他眼里带着水汽,先前要说的一堆话便都说不出了,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说不上哪里,只是感受到这人温热的皮肤贴在手上,一点儿也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