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夸我?”
,却烛殷笑起来,等着他回答。
鹿邀点了点头。
他这才接过蛋糕,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鹿邀想的没错,却烛殷确实是个很好的‘招牌’,他本就长得惹眼,站在一处便是风景,叫人移不开视线。
街上人越来越多,已经有很多人把视线都移过来,虽说大部分是看着却烛殷的脸,但只要他们能过来,蛋糕就不愁卖不出去。
鹿邀这样想着,扭头看了却烛殷一眼,见他吃的慢悠悠,目光不觉也被他吸引了。
待得久了,他确实时常忽略,这人当真是十分好看的,只是吃着一小块儿最普通的蛋糕,也赏心悦目。
却烛殷对其他人投过来的视线没什么感觉,顶多是觉得烦恼,鹿邀的可不一样了,他漫不经心地瞥去一眼,与人对上视线的时候,故意挑着眉眼笑了,眼见着鹿邀红着耳朵尖儿扭过头,才好心情地回过视线,不禁觉得口中蛋糕也更好吃了些。
围在摊子边的人越拉越多,最开始很多都是被却烛殷吸引过来的,可在鹿邀的介绍下吃了鸡蛋糕后便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蛋糕身上,不仅买的时候会多买一些,还招来了很多新的客人,不多时便有很多人闻名而来,两箱子鸡蛋糕卖的飞快,很快就只剩下零星几个。
鹿邀料想过的最好的情况是在短时间内卖完一整箱,可眼下两箱子的蛋糕就只剩下还不到十个,大大超出预期。
“卖的真快”
,却烛殷自然是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见着人呆呆盯着箱子里的几个蛋糕看,轻笑着弯腰,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搭在他腰上,“高兴吧?”
。
他自己也觉得挺高兴,以前来人间,去过比这繁华的多的地方,也见过许许多多的人为了生计出来摆摊开店,可当时不过是冷眼旁观的态度,今日随着鹿邀一起,倒是实打实地算是经历过一回,竟也生出些以前未曾体验过的快乐。
鹿邀呆滞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箱子里的残渣,笑了起来,点头嗯了声,道,“高兴”
,他仰头看着眉眼带笑的却烛殷,轻声道,“今天都是多亏你”
,若是没有却烛殷,只有他一人,许是卖不出去这么多的。
却烛殷脸上笑意愈深,刚要开口,神色忽地一变,紧抿着唇不说话,一双方才还含着笑的眼睛冷下来,凛然的冷气将要溢出来似的。
鹿邀将剩下的几个蛋糕用油纸抱起来放在桌子上方,过来一个手边挎着篮子的妇人,一走近,便有淡淡的香火气味,鹿邀将蛋糕递给她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她篮子里装着好多柱香,便开口问了一句,“大娘,你是要去庙里拜佛吧?”
。
妇人点点头,把包装好的蛋糕装进篮子里,答道,“今日大家都得去庙里拜会,我得赶紧走了,一会儿排起长队,就得的等好一会儿了,先走了啊小兄弟”
。
要不是今天来,鹿邀还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座庙,他回过神来,看见却烛殷的脸色时一怔,问他,“怎么了?”
。
这幅表情他鲜少在却烛殷脸上见到,冷冰冰的,一眼看过去吓了一跳。
却烛殷没回头,只道,“没什么,你卖你的”
。
可这脸色看着不像是没事的,鹿邀犹疑着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没再多问,接下来的时间零零散散地把剩下的蛋糕给卖完了。
现在只剩下两个空空如也的木箱,他松一口气,将数好的钱撞入钱袋,钱袋太小,装了一半儿的铜币就塞不下来,他扭头,视线下移,落在却烛殷的腰间,那里有个荷包。
这是他当时织自己的钱袋时多织的一个,愣是被却烛殷给要去了,没想到他一直带着,现在刚好,先用来装钱,回去再还给他。
鹿邀仰头,叫了一声,见他没有回应,有些疑惑,还要再开口,却突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吹得他汗毛倒数,方才还万里无云一片晴朗的天空瞬间就阴沉下来,来不及疑虑,手腕便被人用力一抓,却烛殷将他啦扯着放在身前,紧紧地环着他的腰不放。
浓厚的阴云将整片天空都笼罩下来,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突然轰隆一声,下起了大暴雨,豆大的雨滴从天上打落下来,很快聚集成不可抵挡之势,一时间周围人都大声喊叫着收拾东西,四处奔逃着躲雨,刚刚还热闹的一条街顷刻间便混乱一片。
雨水下的突然,鹿邀不是傻子,抬头看见却烛殷这样冷峻的神色也知晓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雨,雨下的极大,他被却烛殷牢牢锁在胸前,竟然是没有被淋湿半点儿,一抬头看,却烛殷身上也干干净净,雨水有意识一般,落下来时都会绕开他们二人,堪堪形成一个怪异的结界。
却烛殷沉声不语,半晌手上力道终于松开了些,轻声道,“我们去别处躲雨”
。
“……”
,鹿邀想说他们两个现在并未被雨淋湿,有何要躲雨的必要,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整个人就被带着飞起,一眨眼的功夫站在一片屋檐下。
却烛殷神色稍缓,鹿邀站稳了身体,从刚刚的瞬移中反应过来后问他,“你看起来很紧张,这雨…有什么古怪吗?”
似乎是料到他会这么问,却烛殷轻轻看他一眼,视线投过来时温和许多,刚刚的冷然被压制下来,他轻启唇,解释道,“不必担心,等这雨停了,我们就回去。”
鹿邀更加疑惑了,却烛殷刚刚看起来是并不在乎这雨,为何一定要等到着雨停下来才能离开?
对上他困惑的目光,却烛殷无奈地叹气,轻笑着抬手在他额上轻点一下,正欲开口,便见眼前迟迟雨幕中白光一闪,雨帘似是被什么利器劈开,一时间雨水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