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怒气,皮笑肉不笑,“本座如此,你不满意?”
。
别人想要这样还没有机会呢。
听见却烛殷换回了原本的称呼,鹿邀一怔,眨了眨眼,语气照旧地补上了还没说完的话,“有时候也很可爱”
。
刚刚燃起来的怒气被这一碰不冷不热的水浇下去,这次换做却烛殷愣了,他沉默几秒,道,“这是何意?”
。
看着却烛殷的脸,鹿邀笑了一下,他起身收拾了自己的碗筷,想了想,道,“是很乖的意思”
。
说完不留却烛殷说话的时间,低头看一眼他碗里的那个荷包蛋,提醒道,“记得吃掉”
。
留下却烛殷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那个煮的一点儿也不好看的荷包蛋,脑子里那个从鹿邀口中说出的‘乖’字挥之不去。
这样的字眼实数冒犯,可为何他却不觉得生气?
若是换做往常,要是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活不过第二日,可偏偏这话是鹿邀说的。
他轻叹一口气,手握着筷子,往下探入碗中,夹起那焦了的蛋,放在唇边轻咬一口,难不成与人类住在一起久了,连心性也会改变?
夏天挺热,馒头鹿邀只做了几天的量,做好后就打算去浇水了,家里没有雨鞋和雨披一类,只能就着身上的粗布衣,若是溅湿了就再洗一遍。
却烛殷直到他出门前都没有出来同他说上一句话,鹿邀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是不是自己说的什么话叫他不开心了。
只是现在该忙的还是该忙,回来时再道个歉吧。
鹿邀拿了工具,头上顶了草帽,便出了门。
他先去河边开了水泵,待到水流动起来,就蹲守在水渠边,把其他地方堵住了,打开直冲着自己家地的闸门,站在田埂上看着水哗哗流入田间,漫过翻新的土地,心情不自觉便愉悦起来。
这一浇水,半个月内便不必再浇,免去一件麻烦事。
恰好开了水泵,王耕看见他浇水,便连带着将自己家的几亩地也都浇了水,脸上的高兴藏都藏不住。
鹿邀看在眼里,也觉得高兴,他希望再过些日子,整个村子的人都能用水渠,到时候等全村的渠道体系修整完备,一定方便不少。
王耕的地多,多浇了一会儿时间,等到弄完也已经是下午时候,他挽着裤腿儿,跑过来时脸上也沾了泥,像是在地里打了个滚儿,他喘着粗气在鹿邀面前停下,笑呵呵开口,“我也弄完了,小鹿,这东西是真方便啊”
。
鹿邀看看他脸上的泥,指了指,说,“快擦擦,用完了我就去关,不然浪费”
。
王耕点点头,擦了一把自己的脸,“我和你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