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邀出来时随手拽了一把工具,直到走了田地里边儿,脸上热度都还没有消散下来。
周遭的地里大多是种着玉米,只有他的地还空着,在周围高高密密的玉米地映衬下格外显眼,他坐在田埂上,喘了口气,脑子里一团浆糊。
刚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根本就不是跑出来就能忘记的事儿。
鹿邀双手往后一撑,抬头看着天空,越想越觉得自己奇怪。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与人肢体接触过,可没有那个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感觉,感觉,鹿邀呼出一口气,闭上眼,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就算却烛殷会触碰自己的腰,自己的身体,甚至还会亲他,好像自己也并未有太过排斥的感觉,反而会觉得…心动?
鹿邀猛地瞪大了眼,对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感到惊讶,他猛然坐直身体,看着自己的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干活吧,忙起来就不会乱想了。
他去拿刚刚跑出来时随手带着的锄头,手一伸,却并未摸到锄头的木杆,一个冰凉黏腻的东西缠上了他的手臂。
这触感很是奇怪,却转瞬即逝,鹿邀转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再一看,锄头就在离自己手边不远的地方,他叹口气,觉得自己还真是被这胡思乱想给拿捏住心神。
刚才应该是不下心碰到田埂上的土了,早上土还没被晒热,凉也正常,他伸长手臂把锄头拿过来,站起身来,决定翻翻土,下午去找张成问问这里种没种过水果。
中午鹿邀还是先回去了一趟,却烛殷一看见他就可怜兮兮地凑上来,这里蹭蹭那里蹭蹭,虽然嘴上不说,但鹿邀知道这是他在为早上的事情道歉。
他原本就没生气,经对方这一提起脸不可抑制地再次红起来,于是忙做好了饭,却烛殷黏糊糊地缠着他一起吃了顿饭,还要叫他陪着一起睡午觉,鹿邀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才从家里出来。
他没有直接去,吃完饭后慢慢地在周围转了一会儿,估摸着现在村里大部分都已经吃过午饭了,才动身。
到时张成正蹲在家门口的一小块儿土园子前,挽着袖口挖菜,背对着他,挖的很认真。
鹿邀笑了笑,走过去,弯腰拍他一下,“张成”
。
“妈呀——”
,张成肩膀猛地一缩,一屁股摔在地上,铲子丢在一旁,他大口喘了口气,转身一看是鹿邀才松了口气,埋怨道,“你这一下差点儿给我送走!”
。
“……抱歉”
,鹿邀没想到自己吓到他了,后退一步,“你在挖什么菜?”
。
张成缓好了才从地上起来,他往左边儿移动了一下,露出地上的一排小土豆子,用没沾上土的胳膊擦擦鼻尖儿,“晚上烤着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