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公子不要就算了,我日后送给别人。”
说罢,她伸手就要抢回去,陆言清高高举在半空中,任由她娇小的身躯怎么蹦跶都够不着。
怜玉努力了一会,累得鼻尖冒汗,扶着腰大口喘息,突然发现陆言清眉梢眼角尽是笑意,像极了计谋得逞的狐狸。
她这才觉得不对劲,忆起方才的一幕,愈发认定公子在耍她,气恼地闷哼一声,委屈地嘟着嘴,喃喃道:
“公子竟是这般无聊,我不奉陪了,还是去换一盆水吧。”
陆言清在她身后含笑哄着,只说是一时兴起闹着玩罢了,怜玉也不想听,气鼓鼓地端着水盆出去了,大有毅然决然、去不复返的架势。
院子里的下人还在洒扫,方才那人看见怜玉出来时闷闷不乐,以为她受到了公子的训斥,洋洋得意地凑上前来,阴阳怪气道:
“呦,公子没被你吓到吧?早知如此,打扮成这样作甚?反正公子他”
“公子他夸我好看!”
怜玉心情烦闷,懒得多费口舌,直截了当地打断那人话头,故意炫耀般叉腰看着他,笑道:
“公子还说,要给我送新首饰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动作,不可置信地盯着怜玉,揣摩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她出身低微,亦无倾城之姿,脑瓜还迟钝不灵光,公子从未偏爱过她。
况且,今日这身衣裙不合尺寸,胭脂水粉也花了,公子想必都不愿多看一眼。
但是,她说得底气十足,公子就在屋里,大抵是听得见的。
既然没有反驳,那便是默认了。
为一个女子做这些事情,其中的意味不想而知,众人惊得面面相觑。
方才说话怪异之人愣在原地,身形木头般僵硬,一时间下不来台,趁着怜玉走远了,才颇为不满道:
“公子从未看得上哪位女子,竟会喜欢这种木讷的笨蛋?”
旁人接不上话,愈发觉得没确认,长吁短叹一番就作罢,一边干活一边应付道:
“不清楚,兴许她自有她的好处吧。”
过了午时,统领府派人来传话,说是让陆言清即刻过去,有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陆言清上午告假半日,尽管还未想好对策,却不好再推脱,终究还是去了。
没想到的是,这回的事情竟是参选驸马,一步步探入陆氏皇族的核心之处,方便日后里应外合,一举击破。
他今日匆匆忙忙,还未来得及搞清楚今夕何夕,就不得不仔细回忆前世之事,大抵推算一番,终于把每件事都对上了。
今年参选驸马,年底会被皇后看中,挑出来放到嫡公主面前,后面一切就是经历的那些事儿。
刘大统领对他寄予厚望,捧得如同星星月亮,慷慨激昂鼓动他进京,与前世如出一辙。
虽然早已知晓结局,陆言清还是沉默地听着,时不时附和地点头,并非觉得全无道理。
他是重活一世的人,能预知陆景幽他们的一切,若是借此入京城,那把龙椅迟早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