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有愧。”
秦相此刻已经泣不成声,苍老的脸上爬满了泪痕。
“没事的,哥陪你一起投胎,下一世,咱们还能做兄弟。”
秦深沾满鲜血的手紧紧地抓着秦相的衣服,生怕一放手,他们就永远见不到了。
“爹,我不和你一起投胎了,我太笨了,总是学不好,会让您失望的。”
秦潜坐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下辈子,爹要生个聪明的儿子,这样您可以省了不少心。孩儿下辈子做爹的邻居就好,可以天天看着爹,给爹送点瓜果蔬菜,陪爹聊聊天解解闷。”
“傻孩子,爹从来没觉得你笨,更不会觉得你不如别人。”
秦凹挤出了一个笑容,“他们再好,都不是爹的孩子,爹连一眼都懒得多看他们。”
秦凹最后看向面前胡子花白的男人,“下辈子,换我来做你的哥哥好不好?”
秦深一愣,待他再回过神时,只剩下一片鲜红的血。
他笑了笑,捡起沾满鲜血的剑
,引颈自刎,追随着他的弟弟一并西去。
月光有些恍惚,天边渐渐变白。
只余秦潜一人,对着两具还带着余温的尸体发呆。
“我走的比你们晚一点,应该下辈子就不会是你们的家人了吧?算算时间,你们也来不及成婚生子。我只想做你们的邻居就好,就那样。。。默默地看着你们,就很满足了。”
秦潜喃喃自语,缓缓捡起地上的长剑,一咬牙,用脖颈最细嫩处撞了上去。
月光依旧是那般地皎洁,不会因为少了谁而暗淡。
一夜之间,六条人命,究竟是罪有应得,还是天地不仁呢?
情之一字,最是深沉。
玄洛迎风而立,静静地看着三具余温逐渐消退的尸体。
容卿与盛酌也久久未语。
“玄洛。”
容卿开口叫住了前面的人,“你。。。还好吗?刚刚对不起啊。”
玄洛一直背对着他们,半晌后才缓缓转身。
盛酌瞪大了双眼,连连拍手叫绝,“好家伙,你这小子还会变身啊?不过。。。你这张脸怎么莫名的眼熟?”
“之前那不过是随意捏造的凡人之躯罢了,与成酉师兄一样。但若论潦草,在下可比不过师兄。”
玄洛风轻云淡地笑着,故意加重“师兄”
二字,边说着边一展骨扇,在胸前轻摇着,意气风发,优雅天成。扇面上的镂空纹路绘成一副骨龙吞日的壮阔图画,视觉冲击感极强,扇尾处用红线系着一块莲花形血玉吊坠,为华美森
然的骨扇平添了几分诡秘与柔和。
此时的他,看起来二十岁出头,与之前的少年模样虽无太大变化,但给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极为精妙的气质,增一分则过于清冷威厉,减一分便有些温柔雅致。好似那温和有礼的读书人,又如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上位者。
“哈哈哈哈哈!”
刚刚还捂着伤口存在感不高的音召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潦草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确实是很潦草了。”
“你他妈乱笑什么?我们认识吗?”
盛酌很是纳闷,他如今明明恢复了本相,这副宗主就算认识成酉,但也绝不会认识他啊,怎么感觉好像与他很熟的样子?
“不认识啊。”
女子疑惑地看向他,清冷的眉目隐隐透着几分风华,“不认识就不能笑吗?”
“你就是天圣宗副宗主?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盛酌愈加纳闷,总感觉在凡界之外的地方见过她,“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唉,一定是年龄大了,见过的人都忘喽!
“是吗?”
女子爽快地笑着,“可能在天圣宗上见过吧。”
盛酌:。。。。。。
“你的伤没事吧?”
容卿很是愧疚。
“早愈合了。”
玄洛毫不在意地笑着,“你的剑是伤不到我本体的。”
容卿:。。。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