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酒特有的辛辣味道。
以前江知也也很喜欢泡药酒送给自己。不过某神医总是声称因为一不小心泡多了,喝不完怕浪费才送来的。
他晃了晃杯中的酒,轻抿了一口,浅尝辄止。
风带着花香吹拂在脸上,阳光不烈,光斑随着树影摇曳,恍惚令人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来。
如此,多贪一杯也没什么吧。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壶酒很快见了底。
“当啷”
一声响,段泽手里的酒盏掉在了桌上。
江知也没想到堂堂玉面郎的酒量这么浅,半壶酒就醉了。他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生前从未和段泽喝过酒,自然不会知道他酒量如何。
“真是麻烦。”
江知也小声嘀咕道,见段泽慢慢地从轮椅里滑下来,赶紧起身去搀,“怎么醉成这样?本少爷真是好心,还扶你一把……不许吐我身上。”
段泽醉得厉害。
他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闻到了一股草药清苦的味道,还有烈酒的醇香,两者不分彼此地混在一起,丝丝入扣,缠在心上来回撕扯,钝痛难当。
“江……知也……”
他呢喃道。
江知也蓦然僵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段泽感觉到那股药味酒香似乎不动了,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够不着。他有些急了,竟不管不顾地想要站起来。
江知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扶:“你别动——哎!”
“扑通”
!
轮椅侧翻,两人双双跌进了花丛里。
江知也摔得头昏眼花,身上还压着一个沉重的段泽,差点当场断气。
他挣扎着试图把人推开:“醉鬼,重死……本少爷了……”
段泽被推到一旁,忽然又翻身压了回来,抱住他,把脸埋进颈窝里,眷恋地用鼻尖蹭着颈间的肌肤。
温热的气息扑在上面,江知也整个人都僵住了。
段泽醉得厉害,紧紧抱着他,呼吸间都是辛辣醇厚的酒味,醉醺醺地嘟囔了一声。
他说:“江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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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放一下段泽被碰就吐的具体设定:
1不喜欢和男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哪怕对方不是断袖,特别亲密的动作比如勾肩搭背搂腰也不行;
2在明确知道对方是断袖并且不熟的情况下,拒绝任何触碰;
3如果朋友是断袖,根据好感高低会有不同程度的容忍,但一般来说朋友也不会故意去踩雷(比如傅会尽量戴手套)。
江知也神色一片空白,脑子也一片空白。
半晌,他才颤抖着哑声道:“段泽?”
段泽一动不动。
呼吸均匀。
好像是睡着了。
江知也暗自唾骂了两声没出息,一边艰难地把人推开,从花丛里爬起来,再吃力地把人拖回到轮椅上,推回了寝屋。
宋阮正端着药在找人,听见动静,回头瞧见江知也满身草屑叶子,吃惊道:“三公子,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