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重获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张口狠狠地咬住了他肩膀,目光凶恶,大有撕下一块肉来的架势。
“你≈忘恩负义……小人……≈拆桥……”
“嘶——”
段泽疼得蹙起眉,用冷冷的眼神制止住了想过来帮忙的傅陵游,转而轻轻拍着江知也的后背,温声安慰道,“是傅陵游没弄清楚,他肯定听岔了……没有不管你,我刚醒就来找你了,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松嘴,我让他给你解了绳子,再带你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江知也又饿又累又气,本来恨不能和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同归于尽,但被这样拍拍摸摸,鼻子猛地一酸,刚刚干了的眼泪又止不住哗哗流了出来,想再骂两句,却因为抽噎得太厉害什么都说不出来,余光瞥见站在后面的傅陵游,顿时觉得丢脸到家。
于是埋下头,把眼泪全蹭在了段泽的衣服上。
身后,傅陵游呆若木鸡。
虽说陈三年纪尚小,身形也略纤弱,和那些五大三粗臭烘烘的男人不一样,但、但到底也是个男的!
这又是咬又是抱还蹭个没完,段泽不仅没有把人一脚踹开再吐得死去活来,还、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傅陵游感觉出事了。
出大事了。
江知也被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屋,身上的伤都涂了药,还得到了一顿丰盛的宵夜。
段泽冷着脸坐在坐在床上,江知也抱着脸盆大的碗埋头痛吃,傅陵游心虚地站在一旁,盯着脚尖。
气氛严肃得仿佛三堂会审。
“陈野,你可以说了。”
江知也吸溜完最后一口面,轻轻打了个饱嗝,揉揉小腹,抬眼瞄向傅陵游,不信任道:“你不让他自己说?万一他觉得我添油加醋,反咬一口怎么办?”
“没事,你尽管说。有我在。”
江知也得了这块免死金牌,顿时来了精神,清清嗓子,开始告状:“他推我,又把我绑起来,还掐本少爷的脸,说我坏事做尽骂我该死,最后把我拴在马后面拖了一路。”
说罢又捋起袖子裤腿,指指点点:“你看看这些伤,这里,还有那里……都是被马拖出来的!”
段泽眼前一黑。
“傅、陵、游!!你给我滚过来!”
傅陵游:“……”
他磨蹭着靠近床边,屁股还没坐稳,就被用力揪住了耳朵。
“哎哟疼疼疼,不是,我也不知道,你又没说清楚……我错了我错了,松手,快松手,耳朵要掉了……”
“疼?疼也不见得长记性!你办事能不能用点心思??”
傅陵游捂着发红的耳朵,小声辩解道:“是你说要活的就行。”
段泽被他气得心肝肺都在疼,捂着胸口喘息两声,实在忍无可忍,怒斥道:“谁让你拖拖拉拉来得这么晚?我伤得就剩一口气了,昏迷前能多给你交代三个字就不错了,你不能自己用脑子想想吗?我没事逃命带个仇人吃饱了撑的?花醉呢?花醉怎么没跟你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