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江行摸不着头脑了。
不应该啊,时先生是阿鸣的叔父,这人既然口口声声说要找阿鸣,怎么可能不认识时先生呢?
江行正要回答,门外走进来一道倩影。
时鸣姗姗来迟,对那人行了个晚辈礼,道:“舅舅。”
那人被这一声“舅舅”
喊得心花怒放,顿时忘了方才的疑问,应道:“哎。”
呆江行暗被诓骗
江行晴天霹雳。
完了完了,阿鸣真是他家的?
阿鸣家里来人了,不会要把阿鸣带走吧?
不要啊不要啊。
时鸣落座,笑容和煦:“一早便接到了舅舅的来信,竟不知舅舅这么快便到了。多有怠慢,舅舅不会怪罪我吧?”
江行很震惊:原来舅甥俩是商量好的!可是怎么没听阿鸣讲起?
对、对了,那只很肥的信鸽。
原来当时阿鸣是在跟这人传信!
他又想到昨晚情景,有些不好意思,但,阿鸣好像是说过很久不能再见这种话。
只是他当时没有注意到阿鸣语气中的不对劲。真是不该。
中年人忙道:“哪里的事。我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样,决定好什么时候回汴京了吗?”
“上次你们在钱塘,我就派人去找了,想同你们接个头。没想到找了一通,竟然人影都没瞧见。接到柳大人的消息,我便亲自来了。”
时鸣讶异道:“那次在钱塘,居然是舅舅?出门在外,有人贸然找我,我确实是要避一下的。舅舅不会怪我吧?”
中年人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谁让你是我外甥呢?罢了罢了。我同钱塘的知府有些联系,便托他找了一番。可惜情报有误,我还以为你仍然扮成小姑娘模样呢。”
江行又劈下一阵惊雷。
啊——!果然是来接阿鸣的!
江行心里苦啊!
居然在钱塘就想接阿鸣走了!但那次大张旗鼓,搞得像抓犯人一样。
江行觉得,没有人会把那件事同接人联系在一块。这位舅舅的接人方式,还真是特别。
时鸣迟疑了一会儿:“不能再多待些时日?”
“如今京中什么境况,你不是不知道。”
中年人收敛了笑意,严肃起来甚是吓人,“你在外这么多年,早就该回去了。”
“尤其是你的眼睛。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来给你调理,争取让你恢复。”
时鸣语气不冷不热:“舅舅,我的眼睛早就治不好了,不用费力去找大夫。至于回汴京一事……既然如此,若是方便,即刻便启程吧。”
江行瞳孔地震,弱弱插上一句:“即刻吗?会不会太早了些。”
时鸣一愣,悄悄在江行耳边答:“哥哥,这事儿很重要。我……等你去汴京考会试的时候,再来找我,如何?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