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张然目光渐渐被痛苦掩盖住,“你和他的事情,我会抽空跟爸妈说的。”
“哥!”
张然猛地抬头。
“别担心,我会支持你的,”
张宇微微一笑。
到了这一刻,他才明白,上辈子张然其实是想要离开的吧!抛掉一切,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过完下半辈子。可是直到死,她也没有抛开这些责任,不,这其实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
夜晚,张宇坐在阳台上,看着满天繁星。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头的微光在在昏暗的阳台上闪烁着。
他想起了账户上的那一大笔钱,那是系统君消失之前转移到他的账户里的。
也想起了那条新闻——《父子相残,权利相争为哪般?》。
更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说的话:不要来找我,只要静静地等着就好,我会回来的,等待的日子不会太长。
是这样的吗?因为知道有危险,所以才会叮嘱我不要去找你?
张宇吐出烟雾,将之间的烟蒂扔到地面上,用脚踩灭。他站起来,背靠着栏杆,双手搓了搓脸,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低头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手机里面有一张张片,上面只有他一个人满脸笑容的画面,但是其实照相的时候,他是在自己身边的,并且趁机亲吻上了他的脸颊,只是出来的照片却没有他的身影。
真像是一场梦呢?
到头来,他竟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滕杭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仿佛连最开始的系统提示音都是自己幻想中的产物。
对了,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度不是没有达到百分之百吗?张宇想起来似乎系统提示音很久都没有响过了……
这样的bug……
张宇摇摇头,进了黑漆漆的房间,翻上床,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滕杭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并不久远的记忆,却忽然间有些模糊了……
他用手捂住眼睛,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几近让他窒息……
滕杭,我真的,遇见过你吗?
小包子
12年的春节来得很晚,算算日子是阳历是13年的2月9号。
一到年底这段时间酒店就特别忙,几乎每天都有人打电话来预订,或是结婚或是做寿,宾客络绎不绝。而张宇每天也忙得跟陀螺似的,陈柏前两天跟丁鹏出国度蜜月去了,据说去的是澳大利亚,那儿现在是夏天,舒服着呢!
张宇当时听陈柏这么说,一口血梗在了胸口,想说“你们俩在一起都多少年了现在跑来跟我说要度蜜月?”
可这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只能将那口血咽了下去,并且要求过年得有半个月的假期。
丁鹏听后嘴一咧,说出来的话每一句好听的:“哟!难不成终于摆脱单身了?”
张宇没搭理他,气走了。
陈柏他们回来的时候正赶上纯洁,年二十八,他们回来张然就开始收拾东西回去。正好张然二十九放假,两人就一起回去了。
他家动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开始翻修房子,这房子上次翻修还是张宇上小学那会儿事儿了,算起来都十多年了。农村的房子结构一般上都挺大的,没什么设计感,但房间都不少。像他们家下面就由三间房外加一个大客厅,两层的楼房,因为人口少,二楼也就空了下来。
当初翻修的时候他们家二楼就没有装修,地板都坑坑洼洼的,这次正好把二楼都装修了一下。只是他爸妈装修房子的原因却让张宇有些无奈,说到底,他们还是希望张宇能早点找一个的。
他知道他现在也算个小老板了,这件事儿他也没打算要瞒着他爸妈,因此家里走得近的一些亲戚也就知道了,于是给他介绍对象这事儿又被提上了日程。
但是张宇这会儿哪能答应啊!要是眉宇间滕杭倒也还好,找一个就找一个,一辈子也就这么凑合着过了。可现在他和滕杭已经这样了,虽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但却还没分手了,他现在怎么能再去找一个。
因此在他爸妈跟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但他知道这样的搪塞支撑不了多久,他已经考虑是不是要跟他爸妈说清楚了,只是他又担心老人家一时接受不了。
这个年张宇过得不太顺心,虽然家里那些亲戚见了他都挺热络的,那笑容可比往年灿烂了几分。可这其中还真不少找他办事儿的,就像他小姑,就让他给他表弟安排个工作呢!
但他表弟那人他能不知道,父母离婚之后他就在社会上混,早些年还坐过牢,出来后也不找个正经工作,每天吊儿郎当的,哪儿是个做事儿的人啊!再说他姑,当初因为房子那事儿好久没跟他家联系了,现在有事儿相求到好意思找过来!
因此张宇也就直接地跟人说了,反正这种亲戚关系也没啥必要维持下去,撕破脸就撕破脸吧!
而他姑一听到他这么说,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冷笑一声:“阿宇,那可是你表弟,这是一般的人吗?你说你现在饭店开得这么成功,我这也不是让你给他找个多么好的工作,不过是个小主管而已,你至于吗?”
“行啊!您给我看看他的履历,要是他做过那个饭店,不,就是一小餐厅的主管都行,他要是干过,我就给他想办法,”
张宇也有些火了,“可他有吗?你自个儿说从他从牢里出来都干了些什么?每天就在界面上混,正经工作也不找,他哪儿份工作干了超过三个月了?”
“你!”
他小姑词穷,又扯起张然,“小然不也才刚毕业吗?你不是照样把她安排进去了?”
“呵!”
张宇听她这么说,不由得笑了,“小然那是我亲妹妹,阿康是吗?小然好歹也是个正经的大专生,阿康是吗?小然这么多年乖乖上学安安分分的,阿康有吗?”
他姑最终被他气走了,那架势就跟以后再也不回来他家了似的,张宇他爸从房间里出来,看着他姑的背影,目光沉痛。但他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这么多年了,别说他不欠他们的,就算是欠,那也还够了!
只是过年找上张宇的可不止他姑,还有他小叔,那人前段时间赌得厉害,几天输了二十多万,现在缺钱缺得厉害,这年都没法过了。他找上门来自然是借钱,逮着他好说歹说了一阵,可他却不会给这人过多的同情心,因此一分钱都没给。
他小叔见他这儿不行,就去找他爸,他爸早就对他小叔失望了,自然是不会给钱的,只推脱说那是张宇的钱,自己动不了。
他小叔这么多年在他家逞威风惯了,年年来要钱,没几次空手而归的,这回借了半天没借到,自然是恼了。在他家门口大吼大叫了起来,就跟很久以前一样,只是没人理他而已。这种人,就跟泼皮死的,怎么说怎么骂都不管用,最有力的方法还是不理他。
在家里被人连番这么轰炸,因此年初六的时候张宇就回了黄石,而张然总共也就七天假,初五的时候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