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宋持风人不在宋氏,偶尔微信上会问她在干什么。
宁馥一看见他的名字就心烦意乱,索性一条也没回,现在才开始心虚。
时慈嘿嘿笑了一声:“没什么啊,我就是跟他说,谢谢他上次借伞给你,想问问他今天有没有空,请他吃顿饭。”
宁馥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他怎么说?”
“他人真的很好,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说今晚正好出差回来,没安排工作,待会儿先去办公室等我们,让我们结束后联系他。”
时慈很是兴奋,“好棒啊,我们竟然能和宋氏的老总单独吃饭,我现在已经开始想等一下要和他聊些什么了。”
宁馥想起刚才宋持风看着她的眼神,愈发不安起来。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平静的表情也可以蕴含着那么强烈的压迫感,他们相隔数米,她却仿佛被他的影子笼罩,被他的气味包裹。
第三节课下课,时慈坐在门口等着宁馥简单地冲了个澡。
等她出来后,宋持风也从办公室下来了。
他换回了西装,小臂处挂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应该是准备出去的时候套上的,袖子叠着,走近的时候两边的金属袖扣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让人心慌的冷响。
“这附近我不太熟,宋先生知道哪里有好的餐厅吗?”
时慈温柔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小宁她不太喜欢吃辣,对海鲜比较挑,其他都可以。”
宋持风也淡淡地看了宁馥一眼:“那港茶怎么样?附近有一家,每天凌晨两点才打烊。”
宁馥和时慈跟着宋持风步行到了附近一家港式茶餐厅,里面依旧灯火通明。
虽然说是港茶,但餐厅装修其实不太港风,屏风壁画、藤编木椅,和暖黄的光线使这里充满一种陈旧的高级感。
宋持风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进去之后和服务员打过招呼,服务员连问也没有问一声,就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包间门前。
包间里又是一扇屏风,三折式的,上面精细镂刻的雕花是春杏,宁馥跟着绕过屏风才见圆桌全貌。
三人落座,时慈自然地坐在两人中间,比起两个话不多的人显得兴致很高,不光一路参与点菜,还主动提出想和宋持风小酌一杯。
“时慈,你是开车来的。”
宁馥有些意外时慈会主动提出喝酒。
时慈却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儿,今天能和宋先生一起吃饭,肯定要喝一点儿的。”
宋持风垂眸看了一眼菜单:“那就喝这里的梅酒吧,度数比较低,喝个兴致。”
两个男人小酌的时候,聊的都是行业形势之类她听不懂的话题,宁馥索性懒得再听,低头吃饭。
她喜欢甜咸口,这家港茶肥瘦相间的叉烧深得她意。
酒过三巡,她看得出时慈已经有点儿口无遮拦,才出声劝他:“时慈,别喝了,你醉了。”
时慈有点儿上头,好似没听见般毫无反应,倒是宋持风接了一句:“这里的柠檬红茶其实也不错,时先生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