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安全带与衣料摩擦的声音短暂出现,宁馥还没来得及去开车门,整个人就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宋持风……”
宁馥一言不发地哭了一路,到了现在嗓子哑得厉害,声带就像是被蛛网黏在一起,只剩下一点儿少得可怜的气息也只是堪堪穿过蛛网的孔洞,发不出声音来。
男人沉沉嗯了一声,用温热的掌心捧住她的脸,低下头一点儿一点儿去吻那咸涩的泪痕。
时慈这一招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反将一军。
毕竟他可是宋持风,旁人就算不认识他的脸,也不可能不认识他的名字。
今天这件事儿过后,要是时慈或时慈家里有什么事情,那些人不会有胆子来责怪宋持风,反而都会归咎到宁馥的身上。
攀高枝、枕边风、过河拆桥、最毒妇人心……不知道有多少恶毒的话要往她身上砸。
而宁馥虽然大四毕业,按理说大学同学以后也不会再见,可她以后是要面对观众的人。
名声对一个站在舞台上的人来说,可能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比舞蹈本身还要重要。
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他如果留着时家,尚且有把今天这一切都当作时慈的醉话揭过去的余地,但倘若他真的动了时家,一家公司的轰然倒塌不可能毫无痕迹,到时候就是宁馥作为“红颜祸水”
的铁证。
宋持风真是气到头疼。
男人刚上车的时候就因为这件事情来火,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忍不住动怒。
怀里的人眼泪还在掉个不停,面对此情此景,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以温柔又怜爱的吻对她进行无声的安慰。
眉心,鼻梁,鼻尖,人中,上唇,一寸一寸,一点儿一点儿,他的吻如同温热缱绻的烙印,一路缓缓落下。
“别哭了。”
男人动作无比轻柔和缓,宁馥本能地闭上眼,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叠在一起。
微醺的气息借着两人的呼吸扩散到空气中,一时之间酒精的气味仿佛瞬间占满了整个密闭的狭小空间。
闭眼时还湿润的眼窝等到她再一次睁开的时候,便好像雨下过后潮湿的地面,眼周一圈和睫毛还是湿漉漉的。她的双眼被眼泪洗过一遍,在这样的昏暗环境中都莹莹发亮。
宋持风用拇指将她脸上的眼泪揩去,柔声许诺:“待会儿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带你出去散散心,玩几天。”
答辩已经结束,她的脚又还没完全好,去不了舞团。
宋持风觉得这位大舞蹈家可能未来三年都不会有像现在这么适合休假的时机了,至于时慈那边,来日方长。
“嘿,什么风把我们风哥吹来了,哦,是持风。”
杨开远最近爱上了自己原创冷笑话,只可惜没什么人买账,上次跟好哥们儿宋薄言连讲七八个,过了一周,宋薄言终于在微信上回了他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