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的时候,我在问我自己。
为什么要比刘队快?
我的目的只是在实习表上留下名字的话,就已经达到了啊。
难道说,我在内心深处,其实是嫉妒贝成山与刘仪明的裙带关系的吗?
我控制不住地举起我的手机,在破旧的案件上依次按下汪时瑞父亲的电话号码,‘滴滴’‘滴滴’的清响盖过了鸟叫,盖过水流。
按下绿色的电话图标时,我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对面的铃声是时下最流行的张靓颖的歌。
第37秒时,我的手正准备挂断电话,就看到屏幕上亮起了绿色。
“喂?”
说话的人是一个女生。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我立刻一手抓住手机,一手不顾寒冷握住河边结冰的铁栏杆:“汪……”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立刻打断了我:“不要叫我那个名字!”
她的声音在那个瞬间变得沙哑,歇斯底里般的怒吼冲出了电话小小的屏幕钻入了我的耳蜗,它好像一双无形的手直直地捏住了我的心脏!
之后,电话被挂断了。
我与汉南河水无言对立,我忽然觉得,我怀疑自己不该感性用事,就好像在内心深处为自己设下了防线。
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两年前的那起校园暴力事件,张潇然的死可能真的不是自杀,汪时瑞的伤口也可能不是被单纯的报复。
意识到这点起,我确实就在怀疑刘仪明和贝成山了。
为何刘仪明要在笔记本上写贝成山的名字?又为何要在贝成山的旁边写下青岛的地名?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查这起案件?
我快速清理好自己杂乱的思绪,抓起手机,向对面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
‘许锐,我想了解张潇然的事情,如果你愿意让一切故事浮出水面,请在明天上午九点时,来西郊的西咖啡店。’
我对许锐的出现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但我总感觉,她一定会来,并且一定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东西。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时,我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
她已经不再像两年前一样是短发了,她的头发刚好落肩,我明白,这样做是为了刚好的长度遮挡住她下颌上的丑陋伤疤。
她坐在我的对面,眼里也已经没有了那张证件照上的懦弱,反而在锐利之下透露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
许锐没有脱下帽子,反而拽低了些,她遮住自己的眼睛,缓缓开口:“未来的警察小姐,你找到我了。”
没有昨日下午在河边的尖叫,没有愤怒的不语,没有那日激动的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