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夸道,旋即又问:“以前怎么不叫?”
她学习匈奴语的速度很快,跟着玛麦塔顺过一遍,再加上睡前的练习,早已拥有流畅沟通的能力,但这句亲昵的称呼,无论程枭怎么哄她开口,都不曾说过。
易鸣鸢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她高扬脖颈,被乱七八糟的快意催生出细密的汗水,从鼻尖滚落,骆驼背上不比尺寸宽广的床榻,她护住不断下滑的半片衣料,狼狈道:“以前喊不出口。”
何止说不出口,从前她在心里悄悄喊一喊都能臊得半天不愿意说话,哪像现在。
易鸣鸢感觉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自己变了许多,更坦诚,更大胆,也多吐露心中的真心话了。
温热的唇又贴在一起,程枭重重挺身进去,用直白的动作表达心中的喜悦,唇舌分离时间,他轻轻用匈奴语中代表妻子的词语唤她,语气缠绵悱恻,撩人心弦。
强势猛烈的动作令人难以招架,易鸣鸢哽咽着挣扎两下,又被他拉回身前完完整整地做完第二轮,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时候,她已经手脚发软,彻底没了力气。
程枭见她泪流满面,受尽委屈的样子,托着怀中人的下颌,细细地把她眼下的泪水尽数吮吸干净,“好阿鸢,不哭了,嗯?”
“就哭。”
易鸣鸢轻轻一动,没着落的腿脚便酸软不已,她瘪嘴用微弱的声音反抗道。
这还不算结束,说完她亮出皓白的牙齿狠狠咬上男人的喉结,留下一个明晃晃的齿痕,这是为了报复他在自己锁骨附近弄出的一片小梅花,“你总是咬我,这是还你的。”
谁知程枭非但不反思自己,还很高兴地摸上小巧的齿痕,像是拿到什么炫耀的资本一样往前凑,“这好,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见,阿鸢再咬一下,来。”
易鸣鸢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又不舍得再重重咬他,用手将人呼开道:“泼皮!”
易鸣鸢倾身张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底下的男人,太好了,程枭安然无恙。
她忍住喜悦,扫过人群发现并没有服休单于的身影,便知左秋奕是被黎妍的传信误导了,干脆将错就错下去,感慨道:“是啊,我起初也不敢相信。”
“下面的人听好了,速速缴械投降,或可饶尔等性命。”
一个小士兵跑到阵前大喊。
易鸣鸢被他的喊话响得耳朵一刺,立刻警觉地观察起周围的山峦,虽然大部分积雪已经崩塌下来,但这种音量的喊叫仍有可能造成二次雪崩。
她微微蹙眉,服休单于和程枭带队都极其注意这一点,常年以雪山为屏障的优黎亦如是,眼前这片狼藉景象是由谁造成的,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
“这群人都是异族蛮子,哪听的懂中原话?”
左秋奕眯起狭长的丹凤眼,用标准的匈奴语重新说了一遍。
他没有用小士兵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喊,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清楚,说完直接打手势让人退下,扭头看向身旁。
“你,你竟然……”
易鸣鸢愣愣开口,如果左秋奕会说匈奴语,那自己临走前与将士们商量的战术,岂不是都被他识破了?
“既然要守疆,蛮子的话总得学,”
左秋奕猝不及防扯过易鸣鸢,把刀横架在她脖子上,低声道:“你不也学会了吗?”
易鸣鸢脖颈上被划出一道血痕,吃痛地缩了缩,她悄然将靴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攥在手里,寻找逃离他身边的时机。
左秋奕手腕下压,他从最开始就没有信过她的鬼话。
如果一个女人真的是被视作玩物,她身后的几千将士压根不会乖乖地听凭号令,还有她所骑的汗血宝马,便是大邺精心培养出的良驹也望其项背,还有,她整个人周身的气度和姿态。
言语骗得了人,可被关怀备至而养成的红润面色和临危不乱的镇静,这两样都不是在身心折磨中能拥有的,“告诉服休单于,我要西羌和南疆退兵来换你的性命,他那么看重你,退兵定然不成问题。”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易鸣鸢,原先他想不通西羌和南疆为什么同时进犯,可是她提到‘盟友’,是啊,匈奴和那两个小国可不就是因利而聚的盟友吗?
一年前大邺赢得那样惨烈,这次他们再一次故技重施,打得大邺节节败退。
易鸣鸢惊慌失措地点头,忙不迭地看着他的眼睛复述了一遍。
山下,程枭看着她被生擒,全身血液倒流,他生生折断一支箭,脸色屈辱地答应了下来。
“你满意了?”
易鸣鸢从左秋奕的钳制中挣扎出来,抱着马脖子道。
左秋奕谅她也逃不掉,招来两个人将她看住,他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五千人即刻加入优犁的阵营,充填上因为雪崩而损失的一部分战力,这下无论优犁如何倔强自负,都必须承他的情了,“不,取走他的项上人头,我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