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相貌看得见,心思瞧不见,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母后选的人也不会太差,只能从里面选,那如果千算万算,一直举棋不定的话,难道要到成了二三十的老姑娘日日长吁短叹的吗?”
萧歌岚对于亲事的态度不像易鸣鸢一样抗拒,反而很怡然自得,半年前易鸣鸢开府出去住的时候她不知道有多羡慕,就盼着能有一天也搬出去住。
她偏过身子,凑到易鸣鸢旁边用肩膀磕了一下,“妹妹,你就没有心仪的郎君?”
措不及防被这么一问,易鸣鸢呆怔,从儿时的伴读,到宴饮的对席,想了个遍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对着三皇姐示弱,“姐姐,要是我能像你一样豁达就好了。”
萧歌岚不解,她眉头一横,说:“我问你有没有心仪的郎君,你却夸我豁达,顾左右而言他对我可没用,快说。”
易鸣鸢看着这个旷达的姐姐,心里的压力终于不堪重负,被蹂|躏成一滩微不足道的痛楚。
或许是自己真的太较真了,有些事情不能如自己的心意,就该停止钻牛角尖,顺其自然也是一种汪洋恣肆。
“目前还没有,遇到了定与姐姐说。”
易鸣鸢一哂,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我还小呢,不着急。”
“什么不着急啊,这样吧,我看襄国公家的大郎人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赫赫战功了。”
萧歌岚咬咬牙,从三个里让出了一个,剩下的两个她还要再考量考量,“要不你就选他吧,嫁谁不是嫁?”
大宜的公主们没有从小定亲的说法,更没有指腹为婚,就怕前朝后宫势力勾结,让她们深陷其中,婚事成为筹码,所以只能到了及笄后再许配人家。
“你说得对,嫁谁不是嫁,”
易鸣鸢心中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一冒出来却千丝万缕,一发不可收拾,“我自己再想想吧。”
几日后
易鸣鸢坐在桌前,看着鲁国公夫人下的帖子,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帖子上说,琼林苑中的草都长起来了,是时候游赏宴乐,走动走动了。
明面上是遍邀京中交好的豪门贵族出来游玩松快,但在易鸣鸢看来可没有这么简单。
谁不知道鲁国公娘家侄女嫁给了襄国公的二弟,两家关系亲近?
这是来自己这里牵线搭桥呢。
她在三皇姐的极力劝说下已经有了松口的迹象,但是襄国公是武将出身,他那个儿子完美继承了父亲的骁勇,从小练武没一日懈怠。
身材壮硕到易鸣鸢觉得他那熊掌般的手要是碰一下自己,肩膀准能被他掐断。
不行,至少要找个不那么壮的,不然万一日后吵嘴,日子要不好过了。
易鸣鸢把帖子随手往边上一塞,不去。
掰手指算算,既然春暖花开,那荆州水患很快便会迎风来,届时没有万全应对之法,就算朝廷有再多的钱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事关国本,比起见什么劳什子的国公大郎重要多了。
如此想着,易鸣鸢对门外呼唤道:“梧枝,我们回府一趟,本宫有东西落在府里。”
养着那几个也好些时日了,正好拿水患为题考考他们。
“公主落下了什么?奴婢替您跑一趟吧。”
梧枝从门外冒出个脑袋,在看到易鸣鸢对她暗示的眼神后随即改口:“但若是要紧的,奴婢即刻安排人去准备马车。”
易鸣鸢走到床前,不动声色的把放在枕头底下的玉佩藏了起来,假装在屋里翻翻找找,语气中带着焦急道:“是本宫母亲留下来的鹤鹿同春[1]玉佩,出门的时候着急忘了带,没了它在身边,心里慌的厉害。”
那玉佩从小陪着易鸣鸢长大,是长公主生前的最爱。
她声音稍大,不着痕迹的把话传到其他宫人的耳朵里。
难保不会有别人的眼线,最好还是谨慎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