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时候起我基本上赖在了约书亚身边,用他的话来说,像是踩到了一坨沾着牛皮糖的狗屎,臭又甩不脱。
十八岁高中毕业,我仗着前世已经大学四年快毕业的经验,拒绝了约书亚扭送我上学的好意,前世我学的是经管专业,能帮他打理公司,本来是个部门的主管,我黑了网络改成了总裁贴身秘书。
职位是总裁秘书,那个贴身是我自己给加的。
可想而知当约书亚发现本来应该出现在q大新生栏的大名出现在一个异军突起的职位下边的时候,脸色十足精彩。他把我叫来美名其曰是培训,实则一个拳头没落下,把我打得差点背过气去。但是我发挥了牛皮糖本色,硬是没有退一步。
最后约书亚也没辙了,他的想法是我们各退一步,但是谁知我这头倔牛一步不退,只能由他自己来约法三章。约法三章谈判过程中也是约书亚在不停地割地赔款,从家里不可以,公司不可以,路上不可以到厕所不可以,办公室不可以,公共场合不可以。为了拿下这个合同,我肩膀被约书亚揍出一道血口子,腿骨被踢裂。
值了。
我把约书亚摁在椅子上亲,他指了指刚签的合同,我说亲又不是操,气得约书亚又去逐字逐句地跟正。
正经的约书亚和在床上的约书亚完全是两个样子,现在的他在沙发上蹙着眉试图揪出字里行间我能钻的狗洞,额边长长的刘海被随意撩起,深黑衬衫挽起袖子,露出肌肉虬实的手臂,上面戴着块绿水鬼,金丝眼镜后的琥珀瞳半遮半掩,完全就是能让少女发出尖叫的成功男性标配。
床上的约书亚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凌乱的衬衫就能让我勃起,晕着水光的琥珀瞳像是倒映着湖泊,亲亲揉捏胸前两点,水光就饱满地破碎开来。还有轻喘,那种烟嗓微高的声调听起来最带劲。
不能再想了,不能。”
我拿来几张原本放在座椅上的垫子,看他愣了愣,又伸手想将他抱到垫子上。约书亚挥开了我的手,我有些无奈地说:“用手,之前说好的用手。”
估摸他也知道已经退到了我并没有多低的底线上了,自己坐到垫子上,我将他按倒,约书亚报复性地紧握,在发出了一声闷声后他倒也没为难,搁在平时我下边那东西指定就被扯下来了,现在估计是约书亚着急下班,有些生涩地套弄着。
我从牙缝里泄出了声笑:“跟雏一样。”
他狠狠咬了我脖颈一口,恶魔的牙齿异常锋利,毫不费力地撕扯下一块肉来,我一声也没吭,抓着他冰凉的手有技巧的套弄,修长有力的手指此刻被我握在手中,略显白皙的颜色和暗红充血的阴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还是紧紧盯着约书亚,他侧过头不肯看我,一张嘴抿得死紧。
我低下头去,约书亚有些惊慌,像是狮子尾巴突然被踩到似的:“不准亲……”
我低低笑了一声,熟练地找到了字里行间的狗洞:“这是咬。”
他的嘴唇很软,舌头也很软,约书亚泄愤似的在我嘴边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牙印,我找到机会含住他的舌尖,轻轻吸吮,约书亚被我刺激得发颤,另一只手准确找到了大腿内侧,对着我熟悉的软肉轻轻抚摸,虽然被爽到的按理来说应该是我,但是约书亚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嗯嗯的喘声。
大概大腿已经颤抖到让我觉得不能继续把玩了,手像是有自己的主意一样伸到后面。约书亚唔了一声,瞪着一双被雾气蒙住的眼睛来看我,但此时他已经手脚无力,这一眼实在是外强中干,在我手指探入的一瞬,湿热的后穴就开始熟练得一张一合起来,我没有探入太深,只是找到了刺到会让约书亚发出高喘的软肉,来回戳弄,约书亚无力地仰头,发出了“嗬嗬”
的声音,放在我性器上的手早已经没了力气,只能跟着我机械地动作着。
我模仿阴茎的刺入,开始重重地冲撞,手指比起阴茎来更加冰凉,约书亚跟着我的动作一耸一耸,前面很快又射了一次,嘴角的涎液也随着破碎的轻喘溢出来,他白眼上翻,红舌被我肆意搅弄,面色潮红,俨然一副玩坏的模样。
大概在半小时以后,我才在他手下释放,这时候的约书亚已经在前后的快感中半晕了过去。我看着身上被他掐出来的青紫痕迹,啧啧感叹道有些人真是会找准一切机会。我清理了坐垫,又避开人带着约书亚暂时征用厕所清洗,给办公室喷了空气清新剂,这才搂着他从后门乘坐电梯去往停车场。
我不想任何人看到我的玫瑰被露水打湿的模样,用大衣给他裹得严严实实,尽管约书亚在中途稍微清醒过来,给我腹部来了一拳重击。
果然玫瑰多少带刺。
在车里,我拿着不平等条约又摁着他猛亲了一顿,亲得约书亚没什么血色的唇变得嫣红,因为这几日忙着应付我,他嘴边的豁口也重新结了痂,我避开了那里,想着下次在哪里给他再咬一个,最好是左右对称。
当然不能告诉他,告诉约书亚的话我今天就要被结果在这台车里。
约书亚换了一身白衬衫和黑色长裤,一套昂贵的西服只能被我拿去扔了,此刻躺在副驾驶上,胸前为了散热半敞,饱满的胸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胸前两粒殷红的凸起若隐若现。我花了好大的自制力才能做到只是亲一亲约书亚,结果这厮还铆足了劲踹我一脚,刚启动的车差点右拐撞柱子上去。
我开始装模作样地写日记,今天二月十九日,晴,约书亚说恶魔和天使不应该在一起,我却不这样认为,因为当恶魔给了天使一个家,当天使爱上恶魔的时候,恶魔已经是天使案板上的鱼,跑也跑不了。
为了这个比喻,约书亚看到以后给我脑瓜子狠狠来了一掌。
我继续勤奋写作,每天一篇高考语文作文,变着花样给约书亚灌输他是属于我的思想,每天都能荣获一顿胖揍,但我还是相信潜移默化的力量。
还得感叹还好我六岁就开始有意识锻炼,现在皮糙肉厚,扛得住约书亚的暴击,才能在家里边几次把他拐到床上。
就是连轴转的集团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没有大事的时候,独树一帜的总裁贴身秘书次次不落空,有大事的时候,反而被总裁强制遣散回家。我有些不满,但是有大事的时候没几次,没事的时候我也恐吓过那个不识好歹的精灵,想来不会出什么事。
我做事向来坦坦荡荡,远远算不上滴水不漏,这天威胁吓唬了那只精灵,隔天就被约书亚摁着在总裁办公室里胖揍。虽然条例被几次修订得金刚不坏,狗洞难钻,但是约书亚主动贴上来的就算例外,每次他揍我都能揩到油,我乐儿颠颠去讨打,扭头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去找精灵,约书亚又来揍我,形成了近乎完美的循环。
以至于到了后来我只是隔空给他发恐吓消息,懒得挪尊步到部门办公室里去,等着约书亚送上门来。
约书亚似乎看出来了,也不揍我,就是没收了我的手机,让我安分点。
然后他一打开大屏,就是自己那张昏睡的怼着鼻孔的脸,又摁着我收拾了一顿。
我能感觉到约书亚对于之前的旧情人应当是没什么感觉的,从生活中感受不到一丝旧情人的信息就能看出来,收养我纯粹是因为义务所在。有几次我操他的时候,能看出来他确实是想杀了我,毕竟我远远算不上根正苗红,甚至有些出乎意料地旁逸斜出,约书亚已经仁至义尽,只是在犹豫是就地结果了我还是尚存人性地送我到天使那里。
我想了想原着,原着的齐厄属实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再加上纯情小白花人设,能无意识地哄人撩人,在经历了玩一样的九九八十一难以后约书亚和他操着操着就发现了自己的真心,然后得到救赎,修成正果。
所谓救赎,就是找到真爱,真爱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我对此只能冷哼一声,且不说我对这个结论的鄙夷,我的性格也玩不来什么真爱游戏,更没有好聚好散一说,既然认定了约书亚,也有这段时间的相处,那么我会把这只狮子圈在怀里,他给我的是恨是爱我都愉悦接受,我要的是荆棘一样的占有,火焰一样的暴烈,他可以取走我的四肢和心脏,而我收拢他的破碎的灵魂。
他是我所有欲望的名字,是我的渴求,我的饥饿,我的快乐,我的炽热。
我永远会在他身上渴望更多,好的坏的,就如饕餮之食。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约书亚趴在床上喘息着,冷冷瞥了我一眼,骂我疯子。
“你也是疯子。”
我凑近他的耳朵,声音温柔如情人的呢喃,“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剥下他们的皮来的,是怎么浇下滚烫的铁水,像个疯子一样对着几具尸体又哭又笑,你有比我好到哪里去?”
那天晚上我听到地下室的动静,施了隐身术沿着楼梯走下去的时候,只看到粘着碎肉鲜血的刑具和一排像挂猪肉一样的残缺的四肢,以及站在这一排四肢后的,那个穿着深灰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却又比这些四肢更加破碎不堪的人。
面上穿得西装革履,谁又不是一只人皮野兽。
约书亚眼中含着杀意,他通红着眼看着我,但是我吻住他的嘴唇,这一次不如往常一样温柔,而是像泄愤的撕咬,对着一个不肯承认的同类,两个怪物一起奄奄一息。他嘴边的豁口已经愈合,又被我咬出新的伤口,约书亚忽然发疯似的笑起来,他琥珀一样的眼睛里眼泪肆意流淌,有时是嘲笑我,有时是自嘲,最终都变成了发泄,只是在发泄,就像沉静太久的河流一朝冲毁堤坝,眼睛通红也不肯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