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外援目前还没有出现,总之近期内不会有人再来骚扰他了。
只是挨了一棍,轻微脑震荡加上头皮血肿,对于之前受的皮外伤已经算得上轻了。身强体壮大猩猩松田阵平很快养好了伤,并快乐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每天上下班和男朋友贴贴,偶尔去隔壁补充一下自己被关押的线索,时不时出外勤拆个弹,日子过得充实又幸福。
就是他的同事们有点怪怪的。
松田阵平又一次避开队员们欲言又止的目光溜到了茶水间,将烟盒在桌面上磕出一支烟,懒散叼在了唇间,火光乍现点燃烟头,他深吸了一口烟卷,缓缓吐出一口疑惑的雾。
不,可以说,他的同事们相当奇怪。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会有一名同事或者伊达航推门而入。
果然。
在松田阵平默数的第一分二十三秒,身后的门吱呀作响,说说笑笑的声音泄露了几秒又被关在门后,回归一片寂静。
这次是谁?
唇边衔着的烟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怒气冲冲地取走,从善如流地进到了另一个人嘴里,萩原咬着烟凝视自己一个没看住就又跑了的幼驯染,笑得直冒寒气:“小阵平,我应该说过病人不可以抽烟吧?”
松田阵平悄悄嘀咕了几句抗议,还是被萩原抓住,偿还了个带着辛辣烟味的吻才放松地躲懒,靠在萩原旁边光明正大神游。
他明明看好萩去其他科室的时机才偷溜进来的……最好别让他逮到是谁在告状。
此时的松田警官还天真地认为大家只是比较关注好久不见的他,但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
他准备去送文件,一转头文件已经被某位好心人带走了,再问就是顺路;出任务的时候总有人留下和他一起走,坚决不让他落单;就连走在路上,给迷糊的外地人指路的时候,萩原研二就站在旁边笑眯眯地旁听,远处的警员警觉时不时看几眼这边。
这有什么好看的,过于粘人了吧这群男人,男朋友看他很正常,同事一直盯着他是怎么回事。
总之,他基本不存在独处的时间,总感觉大家的目光死死地黏在他的脊背,好像生怕他又消失在哪个角落。
“怎么啦?”
萩原研二递给松田便当和餐具,今天中午的饭是他下厨的咖喱饭,松田阵平看起来情绪不高,“心情不好?”
“算是吧……”
松田阵平掀开盒子,敷衍地双手合十,“非常感谢,我开动了。萩,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大家有点呃,粘人?”
“大家大概在担心你。”
害怕在逃的犯人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非要再绑架松田警官,害怕下一次再找到的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怕他受重伤,再也没有抢救的机会,天人永隔。
萩原研二的目光克制地在男朋友领口处遮掩不住的伤疤转了一圈,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犯人有可能再次盯上你,所以就麻烦小阵平这段时间和我同进同出啦。”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出院后两个人几乎没有分开过,一起跑澡的时候萩原摸着他背后的伤疤明明是笑着,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松田阵平同样心痛且无措,只能手忙脚乱抱着人不断亲掉泪珠,说没关系的,他已经回来了。
没想到对方眼泪落得更快了。
松田没办法,只能继续哄,答应了无数条男朋友提的包括两个人距离不能超过几米这样的不平等条约,才勉强将人哄好。
毫无受害者自觉的松田警官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萩原的手艺确实没得说:“那也不至于全天候盯着我的行踪吧,有空不如多整理整理案宗,写写报告。”
“嘛……”
萩原研二不予评论,毕竟他也是盯松小分队的一员。大家默契地在群聊里发送不会看消息的松田警官一天的行踪,什么时候看到了,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又逃了心疗室的约谈,口出狂言在被警花追杀中……
说起来小阵平的精神问题好像还没好。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盯着对方握着勺子的手掌,他牵过无数次的纤细又不失力量感的手掌,拆弹时稳如磐石的定海神针,日常里支撑着侧脸,组合起来就是一副完美画卷的一部分。
但是在视频里他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颤抖。
再回想小阵平失踪的那几天,萩原研二还是一阵后怕心悸。颤抖的原因是药效未过还是心理作用?如果是药还好说,医院检查松田的神经没有问题,药效没有残留,颤抖说不定只是偶然。
但是他同样无法忘怀麦卡伦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冰冷声线:他看到了你的死亡,所以愿意付出一切。
小阵平这么一个健康向上的青年,精神出问题全是那群恶徒害的。
还有,在警校的时候松田就已经被他们注意到并找上门了,后续的降谷零和萩原研二推测麦卡伦等会一定程度上的催眠,用辅助手段让松田抑制不住对他们心生好感,在和内心的正义互殴了数回合后,潜意识认为他们可以是合作伙伴,一起对付组织。
组织确实是对付了,波本步步高升,苏格兰安稳混入琴酒小队,警视厅抓到了内鬼,但是松田阵平被当成给合作伙伴的报酬抓走了。
萩原研二摩挲那片陌生的疤痕,看到松田躲闪的目光和下意识想要拂开他手臂的动作,几乎不敢想象自己调侃小孩心境的幼驯染遭遇了什么,只是触碰就是一片血色。
他自己的心态其实也不正常,经历了不断失去又艰难找回的过程,萩原研二非常渴望和松田进行肢体接触,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拥抱,亲吻,无时无刻不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