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要他一条条核对的意思。
没放过这个送到手上的摸鱼机会,波本恰到好处地抱怨了几句工作量,又开玩笑说之前的体检不会就用在这里吧?您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没想到新上司不太适应人吹捧似的差点呛到,闭眼缓了两秒挥挥手让人先走。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但波本乖顺地退下了,新上司一来就这么器重他,是好事也是坏事,他现在得步步谨慎,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
他可能是自信就算手下的情报员搞鬼也不影响他的计划,也有可能是悄无声息的试探已经展开,有坑在等着自己,总不可能是因为信任朗姆或者自己的人品吧,在这个国际犯罪组织?开什么玩笑……
深肤金发的组织成员带着他的头脑风暴走了,保持沉默的酒保可疑地双肩发抖,被仕高利达喊了一声,确认同期已经走后才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零刚刚绝对想了很多。”
因为有家室所以易容盖得死死的伊达航同样愉快地喝了几口酒:“嗯,难得一见零这么阴阳怪气的模样啊……真是怀念。”
“班长,明明你退休也没过去几年吧?”
异世界的苏格兰慢条斯理地擦着杯壁,尽着酒保的职责。这只和他同世界的班长是罕见的卧底人选,原因是娜塔莉。
因为蝴蝶效应,她家涉及了一些医疗产业,被乌丸集团强行吞并整合。
然后女朋友是组织成员的伊达航在公安里脱颖而出,见了娜塔莉家长,火速结婚,顺理成章在零组的安排下弃明投暗。
“年纪大了,该退休了。好!从今天开始我摆烂了,绿川大人加油啊。”
“喂喂,不要任性啊仕高利达大人。”
“哈哈,那是谁啊?不认识,走了走了。”
“班长——”
出基地后不久的波本接到了警察先生的呼叫:“你好,这里是安室,请问你是?”
那头传来的是萩原研二轻快的语调:“安室先生,我是萩原,请问你那边方便通话吗?”
“方便的。松田又出什么事了?”
一个又字道尽心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降谷零本该谨慎潜伏的卧底生涯就充满了奇怪的事和人们,尤其是他那不省心的同期。
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吸引变态啊!他还不想某天在宗教申请表上看到狂热墨镜卷毛教,然后顺着一查教内人员全有案底!等一下,这样一网打尽也不错……
一路飘远的思绪被扯回来,那头的萩原研二扶额,听起来也是相当无奈且绝望:“……嗯,和小阵平有关,麦卡伦突然打电话来了。”
“讲了什么?”
“一两句说不清,我稍后把录音发你,小安室听完记得回拨我,每晚八点前我都有空。”
“我这段时间都有空,晚上再打给你,再见。”
有一个细心同期确实省事不少,回到安全屋,谨慎检查有没有窃听器等不该出现的小物件后,波本点开了录音,最先传来的是萩原阴翳的声音。
“……麦卡伦,你打电话来是想要做什么?”
陌生的男声笑了:“猜猜看?”
“我没空陪你玩猜谜游戏。”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没有小阵平有趣的~”
提到了重要的人,萩原的语气明显有了波动:“有话直说,不然我挂了。”
“看来你还没发现小阵平最近精力不济啊,说真的,你真的会养猫吗,考虑考虑拱手让给我?我们一定会把人养得很不错。当然,如果你继续坚持——
刚开始只是很容易累,接下来就会吃不下饭,频繁失眠,精神恍惚,流鼻血,我很好奇他能做到哪一步哦,还要麻烦你帮我多多照看了。”
或许是自责于没有及时发现松田的状态,亦或者是出于对麦卡伦话里话外把松田当自己猎物自满语气的厌恶,萩原沉默了半晌,再开口就换了个话题。
中间是一段关于天平审判的扯皮,隔壁班长在追的一个案子犯人离奇失踪,萩原研二怎么质问,对方都打着哈哈不否认也不肯定,说那种事情谁知道呢,可能突然良心发现跳海自尽了吧~或者被路过的好心赏金猎人抓去换钱了也说不定。
大概卡着十分钟的时间,麦卡伦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随便扯皮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滴的一声标志着录音已经到头,安室透还维持着最开始思考的姿势。
果然对方一直在关注着松田阵平,一直没有移开视线过,什么stk,怪变态的,不过松田最近身体状况真的欠佳?
伤养不好就再次受伤,废弃厂房找到人的时候安室侦探凑过去看了看,他桀骜不驯的同期浑身上下全是血迹,乍一眼看过去,腿上血淋淋的,不知道是有创口还是别人的血,锁骨处的刀伤还没彻底结痂,领口下的的身躯……
他闭眼了,没敢再看,怒火一股涌上心头,深呼吸好几次才恢复到正常不熟的人的担忧程度。
还是说药剂?
从警校时期成分不明的烟,医院里时不时失踪半天又若无其事地跑回来,被绑架n+1次时在镜头前和暗处无数次被注射的致幻剂……
也数不过来。医院的全身检查真的能发现他体内残留的组织药物吗?
波本不是科研人员,也不是行动组,接触到组织的各类药物还是偏少,但是他知道组织内基本没什么能造福人类的好东西,反而有不少号称“吃了法医也会认定是猝死”
的毒药,配合审讯使用的自白剂等等。
就算是想要偷解药也无从下手,有些药剂做出来就没有考虑过让服用者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