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煎熬的是,他知晓谢酒会在昆仑剑的影响下忘却自己,他等来的是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的谢酒。
谢酒记得一切,却不会记得他。
“演技不错,”
谢酒干脆利索地抓住司马离的手,“你一直在暗中观察吧。”
“确实。”
司马离亦是握住谢酒的手:“你变了很多。”
谢酒沉默。
她已经不太记得刚出舍身崖时候的自己了,愤懑与委屈,哀愁与无望,被压迫束缚的责任感,让她喘不上气。
背叛时有发生,她看过了通天画中的所有可能性,于是她终于放弃了幻想,在血色的痛苦中蜕变。
“总是要变的。”
谢酒说:“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起来,但是我想,你也变了很多吧。”
“嗯。”
司马离:“会好的。”
一切会好的。
这条小路走到了尽头,就像是十年前最后一面那样,路的尽头,一个白衣身影在等着他们。
是西门云潮。
他站在那里,便是一道清冷的月色。
西门云潮开口,“徒儿,你该跟我回去成婚了。”
那一瞬间,谢酒的手,被司马离捏的很痛。
司马离旋即收回了手的力道,谢酒的心开始痛。
谢酒站着没动。
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司马离,她都想再尝试一下。
“师尊,我不回去。”
西门云潮的眸子颜色浅淡,他声音依旧清冷,却不再忍耐:“过来,谢酒。”
那是来自昆仑剑的,来自天道的力量。
谢酒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与司马离交握的手。
她坚定地向着西门云潮走去。
每一步,距离西门云潮越近,距离司马离越远,她的心底都更加的绝望。
在出妖界之前,她问司马离,如果此事真的失败了,她死了,他怎么办呢?
司马离平静地看她:“你生,我活,你死,我亡。”
……
谢酒跪在舍身崖的最深处。
这里,只有昆仑剑主,与昆仑掌门才可以进入。
眼前,是高大巍峨的昆仑剑,顶天立地。
它的剑身上,遍布锁链,那是九龙锁链。
昆仑剑被困在这里,无声地俯视着谢酒。
西门云潮负手而立,平视着昆仑剑。
“你让为师很失望。”
谢酒的声音平淡:“你也让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