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河突然爬到了县令老太爷的脚边,疯狂的说道:“我后悔了!我后悔了!老太爷,恳求老太爷将休书作废,草民不休了,不休了啊!”
金氏与孙氏也接连跪上前,控诉道:“老太爷呀!这沈小蝉和沈小策就是个孩子,他们凭什么分走我们的钱啊,不公平啊老太爷!”
县令老太爷满脸不悦,脸色很是不快,他断案多年,最是厌恶有人说他断案不公平,几乎没人敢说出这三个字来,他火冒三丈,一脚踢开沈大河,令捕头将其拉开。
“如何就不公平了!”
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他们说道:“你们沈家,不是还有一个三女儿、四女儿,大儿子么!若是你们都分了家,他们也各自能拿到九两纹银!本县这么一平均下来,那是再公正不过的了!你们竟敢质疑本县,真是好大的胆子!”
县令老太爷一扬手,捕头顿时就扣下了他们所有的纹银,并从中拨出三份,其中的十二两给李氏,九两给沈小蝉,九两给沈小策,剩下的都平均的归还给他们。
“不要啊不要啊!”
金氏张牙舞爪,手指甲都深深嵌进了肉里,拉着他的袖子。
“求求老太爷了,不要拿走我的银子啊!”
孙氏则是扒拉着他的双腿,被其一脚踹开。
“老太爷,我不休啊,不休了啊!”
沈大河的手爬出一条血印,为了银子,不惜面子。
县令老太爷恹恹的一拂手,案子了结,退堂。
沈小蝉立刻拿好沉重的包袱,飞速的瞟了眼满脸恨意的沈家人,她低低对捕头道:“恳请捕头爷将小女子平安护送回凤栖村,到后必有重谢!”
县衙捕头将沈小蝉送回凤栖村,沿途发现沈家人偷偷跟着,提醒沈小蝉要注意沈家人。
沈小蝉将一两纹银给捕头,却被拒绝,捕头道:“我们公门中人不得私自收受百姓的钱财,不然便是贪污受贿,要吃牢饭的。”
“那我也不好再给,多谢捕头爷!”
沈小蝉感谢的深深行礼,捕头点了点头。
告别捕头后,沈小蝉又匆匆地回到了茅草屋中,李氏因担惊受怕而昏迷,直至现在还未醒来,唯有沈小策在身旁乖巧的照顾着。
她缓缓上前给李氏把了下脉,李氏被惊动,缓缓睁开眼,两眼通红,道:“蝉儿!你回来了,咳咳,咳”
“娘莫要起来,快躺下!”
沈小蝉将此事一五一十,悉数的告知李氏。
李氏听了,欣喜万分,一时激动,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她颤抖的手握住沈小蝉,道:“蝉儿,我们真的有存银了吗?”
沈小蝉反握住她的手,对她说道:“娘,我们现在总共有三十两纹银,但我想,这些银子都应该派去用场。我们首先得要有自己的田地,毕竟我们再也不想过饿肚子的日子了。方才我在路上问了捕头爷一些田地的事,现在细细盘算给娘亲听。”
“好,好。你说。”
李氏流下了欣慰的泪水,躺在榻上,紧握着女儿的手。
沈小蝉在回凤栖村的路上时,就已经规划好这些银子的去处。
首先,在大东都,一亩地是一两银子六钱的价钱,一亩地用来种植水稻,其收成是四石米,一石米等于一百市斤的大米,四石米等于四百市斤的大米。
到时候卖出去、自己吃,都是极好的,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沈小蝉没有实际种田的经验,盲目种田会导致稻田的种种问题,而李氏身子不好不能下田地,就得请人种,一人给一个月五百铜板的月俸,不算多。
说话席间,沈小策给姐姐倒了杯水喝,沈小蝉摸了摸他的头,喝了两口水,道:“说完了种田,再说种菜。凤栖村土地肥沃、气候湿润,我们不用特意买田地,就在自家开个小院子,挖出几片土来种菜,自给自足。”
只不过,有个问题。沈小蝉抬头看了眼漏水的快要倒了的茅草屋,这俨然是个危房,如果遇到雷雨天气,不是会被雷劈着火,就会被淹没,很危险。
“娘,我们先修缮房子吧!”
沈小蝉以危急当头的事情为先。
李氏都给听懵了,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她想想女儿说的话,很有道理,便道:“好,那我们先请人修缮。”
沈小蝉准备的是五两银子的预算,剩下的纹银再慢慢规划。
“娘,天快亮了害得娘为我担忧了一整夜!今后我一定会好好跟娘亲,弟弟过日子的,就我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