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知拿着自己的就诊卡,问:“我去哪儿缴费啊?”
韩方驰又挑起眉,挂上那副阴阳怪气的表情,过会儿说:“微信转我1800。”
何乐知笑起来:“那算了。”
韩方驰开了门,说:“走吧,不送你了。”
何乐知笑着说:“今天谢谢韩主任了。”
韩方驰只扫他一眼,就当回应了,还是有点记仇。
何乐知一身轻松地从医院出来,压在心头的一件事就这么解决了,以后再也不用因为一颗阻生齿而反复疼痛。
何乐知坐在地铁上,虽然感觉不到患处的疼,味觉却能尝到药棉上的血腥气。
拔掉了这颗作乱的牙,何乐知心情还是不错的。
这个时间的地铁人不多,何乐知在的这个车厢,甚至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空调开得很冷。
手机上又来了消息。
何乐知点开微信,看到头像没想起来是谁。
直到点开聊天,看到之前对方发来的图,以及现在的这几条消息:
——您好,您的戒指已经做好了。
——[图片][图片][图片]
何乐知恍然想起几个月前他订了一对刻了字的戒指,本来打算今年周沐尧生日时送给他。
何乐知愣了片刻,之后道了谢,支付了尾款,留了何其的地址。
对面的车窗玻璃上映着何乐知孤独的影子。
可惜结束一段长久的关系不能像拔掉一颗智齿,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它总是没眼色地跳出来不分场合地提醒——你毫无准备、没有征兆地失去了你的爱情。
“你寄的戒指?”
何其在电话里问。
何乐知回答:“是的。”
“干什么?”
何其问。
何乐知坐在工位上说:“我用不上了,你去熔了打点儿什么吧。”
何其笑起来:“你这才几克啊,让我打东西,不够打个吊坠的。”
“吊坠肯定够了,那你打个戒指,我看有的女孩儿戴的戒指可好看了。”
何乐知说。
何其笑完说:“我先帮你留一段吧,别回头你心软了再朝我要。”
何乐知淡淡地说:“熔了吧。”
何其没再说这个,问他:“牙还肿不肿了?”
何乐知回答:“还有一点点,快要好了。”
他还要两天才能拆线,这几天吃东西还是受影响,有一边牙不能用,吃饭总是慢慢的,偶尔忘记了就要疼一下。从牙疼开始的这段时间以来,吃饭对何乐知来说是一件挺折磨的事,不到不得已了都不想吃。
何乐知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