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可惜偏偏就是。宝钏不忍明言,抬手轻抚他的颈后,问道:“相公,你还没有告诉我‘七月初七’的事呢。”
“家里有奸细。”
李云贵暗指魏虎。
“放心吧,我们的卧房我已经下了咒。”
宝钏安慰他道:“至于二姐夫我现在不会动他,他也影响不了我们,敌不动我不动,既然有人想坐收渔利,那我们也要保存实力,以免到时疲于奔命。”
既然雍王喜欢出风头,那就让他尽情地自以为是去吧。到时候,老天自会收拾他。
要想护卫大唐,除了保存实力外,有些必要的事,必须做在前面。
宝钏盯着眼前深爱的人,想到玄济所说的“新帝将出”
,不知不觉便心头一颤。
“七月初七是我的生日。”
李云贵动情地想起了小时候,将宝钏轻揽入怀:“其实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在庙里长大的,方丈说,有人把我放在香济寺就走了,所以我是被方丈养大的。”
李云贵是一个孤儿,这点宝钏早就知道,可是却没有想到离奇至此。
她盯着他的眼,颤声问:“在哪间庙?”
“香济寺。”
李云贵温柔地望着她:“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有没有吓到你?”
“香济寺?”
这不是一间出名的寺院,所以宝钏并没有听说过。
“当时,还有一个同时被遗弃的男孩,不过他运气比我好,被一户人家收养了。我在庙中长大,方丈和寺中的师兄都对我很好。一年前我听到一点风声,所以才会到京城来,想要查访亲人的下落,为了掩人耳目,只能说是投亲。但是没有想到,我一到京城就在翠竹林那儿遭到了劫匪,所以这些天来,我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也许只是巧合。”
如果有人发现了李云贵的身份,想要灭口,应当不会让他平安到现在。宝钏抚慰着,又道:“相公,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还有……”
她想着,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
重生之前的“前世”
的相伴岁月,刻在心畔的痕迹无法抹去。
为什么曾经的十八年李云贵没有再追查下去,难道他不想知道亲人的下落了吗。
“那时我想,既然有人不想我再查下去,那我就让他如愿以偿,也许这样可以换得一生平安。这样,对我,对我的亲人都是一种保护。他们以为我死了,干脆我就找个地方装死人。这样除了保护我自己之外,更加可以守着你,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舍不得离开你,不管怎么样,都想守在你身边。”
“你是为了我。”
也对,当初那些“劫匪”
定是以为已经取了李云贵的性命,所以不再找上门来,而他隐姓埋名在寒窑为宝钏守尽一生。
没有人会理会和怀疑寒窑的乞丐,李云贵用一生的隐忍守护了宝钏,在他得到平安的同时,也给了宝钏最大的鼓舞和安慰。
只是那时候宝钏傻傻地等待着的是薛平贵,如今重来一世,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既然有了重生的机会,这一切不如追查到底,而且也必须这样做。
“你是来找亲人的,你有信物吗?”
宝钏忐忑地问:“没有告诉别人?”
“没有。至于信物。”
李云贵叹息:“在来京的路上不小心掉了。”
“掉了?”
宝钏愕然:“真的掉了?”
“的确是掉了。”
李云贵的目光刺痛地眨了眨,而后恢复平静:“掉了也好,省得老想着这件事,不得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