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失笑,但还是道:“你让人送我到安全的地方后,我并没有去寻他人帮忙,而是借着孤儿的身份找到一家正在招人的黑店,当时我肯定是不知道他是黑店,只是干了一段时间活后才知道他们干的那些勾当并不是正经的,他们都是通过卖孩子赚钱的,身为差点被分食的孩子,我对于这些用孩子做交易的人深恶痛绝,又因为我会说话,胆子大,在一次任务重被选中,那时候我就认识了山寨的人。”
云灼顿了一下,想到当时严峻的情况心还是会被提起。
当时他是无意间遇见山寨的人,山寨的那个人当时受了伤,躲在一个山洞里,而他是在任务中逃脱的人,也来到那个山洞。
当时他的出现对山寨的那个人来说本来就是危险的,他其实是想要杀掉他的,只是他受伤严重,血流不止,而他一向胆子大,在他快流血身亡的时候用身上的药替他包扎,替他保住一条命。
正是因为保他不死,山寨的那个人才没有杀他,之后甚至还让他加入山寨。
而他对山寨没什么坏印象,甚至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只知道那个人提出的条件很诱人,能吃饱且不会逼着他做坏事,只是劫富济贫。
他觉得他完全可以。
至于成为山寨头子,也是机缘巧合下他知道他救的那个人就是前一任山寨头子,他带着他回到山寨后就将他收为义子,又因为他没有儿子,在之后,他继承山寨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云灼将他成为山寨头子的缘由细细的说与景砚听,没有给景砚一点发出疑问的机会。
结束之后他看向景砚,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山寨,也不喜欢我身为山寨头子的身份,可是当时的我并没有选择,如果我有更好的选择,我一定会选择另外一条路,我也想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你的身边、拥有你,但那一切终究只是奢望。”
如果他当时不选择山寨,可能已经成为一滩血水,一场雨落下,早已消失在这天地间,谁又会记得他
仅仅是语言的描述,景砚就能想象到当时云灼面临那些事情时的残酷。
他身为皇帝,一直致力于让所有人都能摆脱困境,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干着活,可这世上还是有着许多难以解决的难事,他也不能将一切都解决,他不是万能的。
“云灼,我想知道你们山寨一直都在掳走男子卖掉吗?”
景砚问出这句话时心里是有些后悔的,他从云灼的言语中都能感觉到他对做这种事情的恶人的痛恨,可是如果不问,就错过了一次机会,以后要再有着探查的机会又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
云灼诧异一瞬又恢复平静,他终于知道景砚来到山寨的目的。
他摇摇头,面色竟带着一丝乖巧,“没有,山寨是不会做那种恶事的,你这次来山寨是因为这件事情吗?是谁又在抹黑我们山寨吗”
“你居然这么淡定!”
“经历的多了,当然很淡定,我们这个山寨算是最大的一个山寨,而且还难以攻占,对想要占领我们山寨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宝地,可是山寨难攻,他们自然会换种方式,比如造谣诋毁,你说是吗?”
景砚被云灼了然一切的眼神看着有些不自然,他稍稍移开视线,在慌乱中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样,那你们山寨是靠什么生存不会真的是靠劫富济贫吧?你们应该知道,山寨和朝堂如今的形势,你们抢的那些人大多数还是朝堂命官,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是把你抓起来吗?”
“可以啊,你试试。”
云灼伸出双手,示意景砚将他抓走,景砚被他玩笑的语气和笑容给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现在是在很严肃的和他谈论一件事情,不带着一点玩闹的性质。
虽说朝廷命官的确会受到优待,但是他并不希望只要他们一出事,就觉得是其他人的错,他想要的是抓住真正的犯错之人,而不是偏帮。
偏偏这里有一个不想配合他的,他一巴掌拍在云灼的手臂上,发出“啪”
的一声响。
云灼看着那一点红,不痛,反而有点爽。
他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见这一幕的景砚身子抖了抖。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六)
“你别露出这种笑容,看起来怪渗人的。”
景砚一看见云灼露出这种笑容就知道他肯定心里憋着坏,这个人的花样多的数不胜数,他不想那些花样用在他的身上。
他挪动两下屁股,稍稍距离云灼远了一些,直到两人之间可以再容纳几人才停下。
在他移向旁边移动的时候,云灼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当景砚放松的坐在他现在的位置时,他并没有死皮赖脸的跟着过去,他得给景砚留一点空间和时间思考,不能把他逼的太紧,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景砚时不时的还是会瞥一眼云灼,见他并没有想方设法的贴着他还有些诧异,不过诧异之后是欢喜。
他的确并不是很适应时时刻刻被云灼贴着的感觉,与云灼的亲密接触会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好像那被溺水的鱼,可鱼又怎么会溺水呢?
所以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两人静静的待了一个时辰,如果不是二当家的出现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也许他们还会沉默着一直到夜晚。
而二当家的出现也让事态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景砚看着二当家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来气,胃里也不舒服,泛起恶心。
面色苍白的他险些站不稳,时刻关注着他的云灼看见后连忙扶住他,只不过被景砚狠狠的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