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穿瞭一身单薄的傢常旧衣服,转过头,用手捂著嘴,小声地咳嗽。
她的头发缎子似的,随著头的转动划到脖颈处。
皙白的脖颈,乌压压的头发,缠在一起,断瞭魂儿似的妖娆。
方青卓一时看呆瞭。
金粒粒清完嗓子,转过头,看到方青卓呆愣愣地站著,还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她这一动,刚才惑人的整个画面就被惊动瞭一样,方青卓也回过神,暗骂自己这表现太不应该瞭。
“你,你先洗漱吧,我炉子已经烧好瞭,热水在水壶裡!”
方青卓语无伦次地交代著,边说边往外走,心裡无限懊恼。
咋能这么看人傢姑娘呢?跟街面上的盲流似的!
很快,厨房裡就剩金粒粒一个瞭,男主这闪现又闪退的,都给她造乐瞭。
这男主也太憨瞭叭!
她倒瞭热水洗漱,又从水缸裡舀瞭些水把水壶装满,放回到炉子上继续烧著。
干完这些事,屋裡人还是没有醒的意思,实在是她起的太早瞭。
无聊四处打量间,金粒粒无意中瞥见一抹红,伸头仔细去看,才发现是一件挂起来的大红棉袄。
她突然想到方青卓昨天说的话,“秋霜姐明天就要离开知青点儿瞭,是要结婚瞭!”
心裡为秋霜姐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有一丝伤感。
秋霜姐是她来到这裡之后,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可惜都没什么机会报答,她就要搬出知青点瞭。
想到这,金粒粒轻手轻脚地回瞭屋,打开瞭自己的包袱。
天光大亮,屋裡陆续有人起来瞭。
女孩儿们说说笑笑地洗漱,百灵鸟儿似的,整个知青点立马生动起来。
许是听到瞭这边的动静,方青卓隔著窗户敲瞭敲,人却没进来,
“今天秋霜姐结婚,咱们老知青凑瞭点东西,早上大傢一起吃个饭,算是给秋霜姐庆祝瞭。”
王秋霜隔著窗户笑道,
“谢谢小方,谢谢大傢瞭!都在一个村子裡,以后天天都能见到的!”
女孩儿们听瞭这话,纷纷跟王秋霜说恭喜。
王秋霜也爽朗地感谢,倒是没见什么害羞,就好像是平常的客套一样。
“人都到齐瞭吗?到齐瞭就吃饭瞭!”
厨房外接的小堂房,摆著两张四方的木板桌,看上去破破旧旧的,也不知道原来是干嘛的,反正现在用作知青点的饭桌。
“还差一个金粒粒,也不知道干啥去瞭,吃饭的时候还不过来!要不先别等她瞭!”
“等一下吧,粒粒是不是去茅房瞭?一会儿就回来瞭!”
王秋霜不放心地朝外张望说。
方青卓正站在炉子前,本来想掀锅盖的,听到人说金粒粒不在,想掀锅盖的手就这么停瞭下来。
刚想说要不就等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咚咚的小跑,然后金粒粒拉开门进来,脸和手冻得红红的,正朝手吹著气。
她冲著大傢不好意思地笑瞭笑,俏皮又生动,让人实在生不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