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货不在你这?”
与那靓丽的笑容不符的、是语气中惊人心魂的寒意。
“是、是!”
老头疯狂点头,频率之高,幅度之大,那干细的脖子都快晃断。
男子犹豫地挠了挠脖颈,露出一副纠结的表情,把玩着手枪,在手里轻敲几下,轻啧一声:“这不好办啊。”
听闻此话,长发男子身后,一名红发壮汉扭了扭脖颈,转动手腕,默契地上前一步。
另一名黑发壮汉也险些应声而动。
“tang!tang!”
老头颤抖着干瘪的躯体,向后挪蹭了几步,语气中绝望的呐喊,似乎在祈求天主的救赎。
“哎,煌,烁,别冲动。”
长发男子拦住红发男子的动作,眼角温柔一眯,定神在老头身上。
“那你告诉我,货现在去哪了,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小命。”
老头似乎是得到了宽赦一般,撩开圣衣的领子,从衣物夹层中取出一张特制的纸,颤抖着递给男人。
男人接过,指尖轻捻一番,这手感,确实是re的东西。
无声地勾唇笑了笑。
“砰!”
又是一声枪响。
鸟虫被惊得四散,教堂的残破浮雕上、悉悉簌簌落下几颗石子。
老头愕然低头,看向自己被打穿的胸膛,又顿顿抬头,看向面前嬉笑着的男人。
看着老头缓缓倒下的身躯,长发男子微微一笑,“我只是说考虑,又没说一定会留。”
闹剧落幕,停在远处的豪华gt跑车,车门才缓缓开启。
从中传出一声低沉持重的呼唤。
“隋唐。”
隋唐甩了甩因持枪而有些僵硬的手腕,将枪朝祁煌手中随意一丢。
“我跟着你真是倒了血霉,天天帮你打苍蝇。”
隋唐一面说着,一面迈着悠哉的步伐朝跑车走去。
手腕轻巧一抬,身后的祁煌、凌烁便立马会意,飞速动身、清理掉了刚才那血腥的残余。
车中男子轻笑一声,“苍蝇拍,不用来打苍蝇打什么?”
声音浑厚低沉,那声轻笑像山中古寺的晨间洪钟,哪怕是调侃的语调,从他的口中说出、也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隋唐鼻息短促一哼,无奈地撑起车门,“有你这么说好兄弟的吗?”
“好兄弟是你自封的,跟我没关系。”
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不近人情的拒绝。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论这个,”
隋唐将特质纸张朝车中一递,“你看看吧,怎么办。”
男子接过纸张,横扫过眼,“洛川那边怎么样了?”
隋唐思索片刻,“貌似就差临门一脚。”
男人粗粝的指腹一拧,将这团揉不烂撕不破的纸狠攥进掌心,薄唇微张,沉声吐出两个字:
“回国。”
亭安市。
东八区,七月十二日,时间9:00。
陆浅拖着硕大的行李箱,疲惫地窜行在林立的建筑中央。
她不算矮小的身躯已经被肩上的重物压得低垂,薄弱的肩膀随着呼吸、在这炎炎夏日之中艰难地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