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臂设备上的屏幕部分取下递给柯南,大概是一个ps2游戏机大小。
柯南接过设备后仔细看了视频也浏览了文件,然后指着印有一只小猞猁图片的页面问道,“所以刑事先生是问我,有没有看到这个……匣兵器使用时的场景?这个问题,为什么是问我,而不是问玉木裕一郎先生?当时狱寺先生是和玉木先生在一起吧?”
“他没有看见。”
「余市」警官的声音很温柔,但语气却不容质疑。
“刑事先生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他看不见我们,自然,也看不见匣兵器。而且,狱寺先生有避开他的视线使用。我们也有我们的判断方式。”
“我有看见匣兵器的素质,并且还与刑事先生的故人认识,还有……这个。”
柯南举起两团钓鱼线,“所以,虽然我年纪小,刑事先生还是愿意向我解释这些?”
“是的。一旦狱寺先生本次主动申报判断为白1级,他的存在就将完全从此次事件中被消除。两团钓鱼线作为证据,将会被放回它们该在的地方。”
“……然后,我还是会被消除记忆?”
柯南低头推了推眼镜。
“是模糊。你会通过合乎逻辑的方式重新关注到钓鱼线的存在。”
“是因为犯人需要到公园回收两团钓鱼线吧。”
“是的。钓鱼线在拉倒书柜后断裂,因绑在蒸汽火车上而被留在公园,玉木一郎为了避免该物证被公园内的游客发现,寻找并销毁钓鱼线,是他之后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
“那,被救下的玉木裕一郎先生的状态,也会被回归原位吗?”
柯南喉咙发紧,“还有,目前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能说明一郎先生就是犯人吧?刑事先生现在还是警察,在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指向时就下结论,会不会不太妥当呢?”
如果被所谓的「匣兵器」产生的风吹到他手中的钓鱼线会回到它该在的位置,那么玉木先生有很大概率会受伤,甚至是受重伤,柯南也知道,玉木一郎犯案的可能性很大,若真的是这种情况……
“里世界对表世界有些影响是不可逆的。尤其是关乎人命的影响。在这种救人的情况下,狱寺先生如果不主动申报免责,需要负一定的民事责任。但我们不会为了消除影响而消除影响。在表世界,玉木先生和狱寺先生两人会「幸运」地刚好躲开书柜倾倒,从而免受外伤。”
“可是,狱寺先生的手……”
柯南面色凝重,“这就涉及到人身伤害了吧。”
“很遗憾,狱寺先生的手是在使用里世界手段时受伤的,此行为完全为他个人的判断,会由他自行负责。不过,这对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伤害,你看——”
「余市」指了指正和「白州」小声攀谈的白发男子。
只见狱寺隼人拿出一个黄色的正方体,一枚一克拉左右的黄碧玺戒指递给「白州」,「白州」熟练地接过后,将戒指对准黄色盒子其中一面的洞口出插入转了一圈,盒子化为一道光消失不见后,「白州」手里多了一枚哥特风格的十字架,他一边将十字架靠近狱寺隼人抬起的那只血迹已经凝固了的手,一边嘟嘟囔囔,“de、殿(denn)……所以(dakara)!你家boss也太谨慎了吧,这种小伤我帮你治就好了啊?又不违反什么规定。还白白浪费一个晴匣。”
他将戒指还给狱寺隼人,戒指只剩下了一个银色的素圈。
柯南瞳孔缩了一下,刚才那颗一克拉左右的黄碧玺去哪儿了!
然而,还没等他惊讶完,完全超乎他认知的一幕出现了。
狱寺隼人被钓鱼线划伤的手心在十字架发出的黄色光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数秒后,伤痕便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白州」见状夸张地吹了声口哨,“这下你家boss该放心了吧。”
狱寺隼人甩了甩手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谢了。”
然后就紧紧地闭上了嘴。
从柯南的教父看去,狱寺隼人还在继续用一种凶狠的眼神警惕地瞪视着有些自来熟的「白州」。
「白州」耸了下肩膀,然后掏出一瓶喷雾在狱寺染血的手上,手腕,还有沾到血迹的柜台各处喷洒了一圈,血红蛋白分子被渐渐分解,血铁元素带来的红色也神奇般地褪去,一股淡淡的肉桂香气散发开来。
这倒是不如刚才那一幕令柯南感到惊讶,表世界这种分解血迹的化工产品也不是没有,只是或许不能达到百分百完全消除罢了。
在喷到狱寺隼人的琴袋时柯南猛地想到了什么张口又闭上,他咽了口口水,心怦怦直跳。
不,他们处理的不是全部的血迹,还有一个人身上有血迹——!
而且这个肉桂的味道在日本也很不常见!
“外面的地面和其他有可能沾染到血迹的地方别忘了,「白州」。”
「余市」抬起手,大拇指向外指了指,“我在这里继续做案情确认。”
“知道了啦。”
白州向外走去,路过狱寺隼人时拍了两下白发男子的肩膀,“狱寺先生,耐心点。”
顿了两三秒后,狱寺隼人的眉头忽然皱得更紧用一种颇为复杂的神色看了一眼「白州」,又低头看向柯南,“……我已经,没有用那个名号很久了。别再那么叫我。”
“江户川柯南君,你可以继续提问了。”
「余市」指了指柯南手中的电子设备,“不过我们也需要按时汇报事件处理结果,还请抓紧时间。”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
柯南看着「白州」推门走出书店后才开口,“对像狱寺先生这样在表世界行走的里世界人,设置这么严的条款,是否代表着里世界,就是有那么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