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纪家与京都的孽缘已经斩断大半了!
甚至。。。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这辈子再不踏入京都半步。
为何。。。?
纪黎一时竟觉得有几分好笑,恍惚间开始兀自揣测起命运的意图。
“是朝堂上那些文臣吗。。。?”
她的嗓音有些哑,若不是在这片寂静夜色里,他或许根本不能听清她的声音。
她更像是在自问。
席澈不知她为何对京都这般抵触,下一瞬,又蓦地有些担心起眼前人当下的状态。
低声唤她,“纪黎。”
她应声抬眼,猛地与少年人那一双眸子对上。
也就是在离得这么近的时候,她才能如此具化地感知到。
原来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真的能从眼里钻出来的。
他眼底的忧色触而可见。
连带着对她的关心,在意,与汹涌无尽头的少年情愫。
她似乎总在不自觉地拿席澈与谢允丞作对比。
习惯成自然,时间太久,竟是连她自己也只猛然察觉到。
直至这一刻,她似乎才是真的醒了。
少年人的爱意,珍贵炽热,独独一份。
这是给她的,别人都没有。
他们两人不一样,也根本没有可比性。
就如同。。。
往事暗沉,不可拘泥于此。
来日之景,才是生机所在。
她的声音泛着微微的哭腔,“我,我。。。没事。”
又小声呢喃了一遍,“我没事的。”
音量很小,她的决心却坚定。
冷静了片刻,同他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小半个时辰前,宫里来了人,说是要我父亲即刻启程去京都。”
“那随行的小太监看似客气,语气里却绵里藏针,竟像是半刻都等不住,满脸的不耐烦。”
接着冷了声调,“皇命难违,父亲这会儿怕是已经启程了。”
“不仅如此。。。那人全程看着,说是陪伴,但。”
“我倒觉得更像是监视。”
她垂眸沉默,胸口随着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我们纪家一心向国,到底为什么。。。”
这些人两世都不肯放过。
席澈轻抿着唇,温和的眸子静静注视着,耐心地听着怀里的人缓缓道来。
待她说完,极其缓慢、慎之又慎地微微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与先前那次不同,内里的安抚意味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