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杨心里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带颜色的答案。
为了和我换位置?
泉冶没那么傻|逼,为了这种口嗨不切实际的幻想而色|欲熏心吧。
付涵叹了口气,这案子比他想的复杂:“你和刘畅那儿有什么发现?”
“我是觉得,有没有可能,宋明真的非法交易?”
付涵愣了愣:“怎么说?”
庄杨简明扼要告诉付涵李老二刚刚对自己说的话。
付涵比庄杨大五岁,多了五年的工作经验,也多了五年能看透,也能洞察人心的手段,他看出来庄杨还有事儿瞒着。
“庄杨,上午你传给我那个安保公司的财务明细,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你简单和我说说。”
“表面上看那些账目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每笔钱的收支情况,包括发到每个公司员工的账户,都非常合理且没有任何疑问。但是我发现他的财务部每隔几个月都有一笔钱,以日常平台营销和网站推广的名义,向各个不同的账户汇款,有的是淘宝店,有的是指定账户,一个月累计,少的有几十万,多的有近百万。采购的明细呢也都差不多,酒水居多。”
付涵很快抓住了重点:“每隔几个月都有一笔这么大的开销?”
庄杨正色道:“他负责的赌场不是每天都会组织,一千一注,一个月下来撑死几十万的抽水,再加上人均分配,层层压榨,十八公肯给宋明找最有名的律师团队为他减刑,偏偏就给分给他一家油水不多的赌场。”
付涵抬眼道:“正达贸易公司是马叔的洗钱公司,十八公是正达公司的实际操控人,而宋明只是十八公手底下一个不起眼的地头蛇,而且据我们在马叔身边的卧底的情报,马叔他从不碰毒,庄杨,你是不是想多了。”
“但是安保公司划走的那几百万可没有到正达公司的账上。”
庄杨闷声道:“宋明只是个小喽啰,他没有那么大胃口,他吃不下这笔买卖。”
付涵下意识道:“你是说……”
“我想说的是,不是宋明,也不是马叔非法交易,而是十八公在非法交易,宋明不过是为十八公卖命。”
付涵一愣。
宋明身上的两个命案都是十八公出面保了他的命,凭十八公的心气儿,他不可能肯为了那几十万而想办法保住一个不重要的混混,除非这个混混身上还有更要命的。可就算是庄杨从李老二身上得到的消息算是及时,那今儿晚上这一遭算是怎么回事儿,付涵想不明白。
从局里出来的时候庄杨碰见了缉毒队的林响。
林响这会看着比庄杨上次见还憔悴,眼睛下面顶着两个黑眼圈,头发也乱糟糟的,一看就是熬了好几天的模样。
“林响。”
庄杨喊了声:“又熬一夜?”
林响叹口气拍了拍庄杨的肩膀:“别提了,就上次抓的那个卢总,我想着能顺藤摸瓜,搞个大的,可是这傻|逼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上线是谁,他说自己是单线联系的,这不是纯背锅侠么。”
庄杨琢磨片刻:“有没有可能他说谎了。”
林响摇摇头:“光预审我就换了仨,要真有料早就挖出来了,哎,这抓一半儿,心里真难受。”
庄杨心说先别叹气,可能过几天你要忙个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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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杨刷卡进酒店房间的时候泉冶正在洗澡。
哗啦啦的流水声配上酒店特有的马赛克玻璃,模糊的在上面出现一个正在洗澡的人影。
泉冶的宽肩窄腰翘|臀,即便是隔着这么一层厚重的马赛克玻璃,庄杨还是能够想象到浴室里面泉冶的样子。
抛开其他不谈,其实泉冶是很对庄杨胃口的。
酒店的房间仍是个套房,泉冶就是那种,即便是就进来歇脚一小时也绝对不能亏待自己的性格。一室一厅,外加一个小厨房,大大的落地窗户直对着对面的旅游度假村,脚下是一片海,旁边的小山峰和霓虹灯错落有致,环岛最美的夜景尽收眼底。
室内也值得考究,卧室里陈列着不知名的瓷器,双人床旁是一顶正在燃烧的香薰,气味悠然又不易察觉,靠近客厅的侧墙摆着副屏风,上面雕刻着庄杨叫不出名字的花卉,客厅中央是个隐藏式的电视机,旁边摆着两束刚刚绽放的百合,沙发侧边是两盏精致的小夜灯,一条长躺椅就放在落地窗旁,房间并不过大,那些定制的家具巧妙的嵌在各处,看着倒是和谐。
泉冶应该是很早就让酒店的人提前准备过了,冰箱里放着切好的水果和各色饮料,厨房的餐桌上海架着还在冒热气的火锅。
庄杨看了一眼桌上冰凉的葡萄,心想这兔崽子真会享受。
正准备打开电视的时候泉冶洗好了澡从里面出来。
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围着条浴巾,头发没有完全擦干,顺着他好看的脊背一直流进那条碍人的浴巾里,庄杨盯着泉冶浑身散发着水汽的身体,喉咙微微发痒。
刚洗了澡,泉冶好像还没缓过神,没什么焦距的看向庄杨的方向,随手拿了条毛巾搭在肩膀上。
“什么时候来的?”
庄杨道:“五分钟之前。”
泉冶点点头,扔给庄杨一张卡。
“这个房间我包了半年,省的每次我们见面不是在你车里就是在警察局,太寒酸了,再者,这样也低调,不容易被人发现。”
庄杨看着手里的房卡笑笑:“我怎么觉得我有种被包|养的感觉呢?”
泉冶愣了几秒,将手里的毛巾扔到一边,抬起头看着庄杨笑道:“你要是这么理解也行,床上我压不住你,还不许我用钱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