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同轻移莲步至榻前,双膝下跪,俯身叩。
“公主这是何谓,行此大礼。”
“娴德贵妃在上,受若同一拜。我一生孤苦,无依无靠,求母妃疼惜,若同愿尽子孝,定助母妃得成夙愿。”
想来她无依,我无靠。再说大晋的公主金贵,虽非正出但终是皇家血脉,当年荣贵妃也用此招李代桃疆,况且现在前朝刘裕大权在握,由她牵线在前朝得权臣助力,他日谁主沉浮犹未可知。心念至此,娴妃急急的起身亲扶若同而起。
“好女儿,母妃得你实乃大幸,他日若能得偿所愿,定当护你周全。”
“若同给母后行礼,愿母后凤体康宁,早主中宫。”
“这话可不得乱说,此为大逆。”
“母后,您此生隐忍在后宫受尽凉薄,皇后可有半分顾念儿时情谊,当年容家掌权,容妃持宠娇横,对您这位皇后陪嫁百般刁难都是为给中宫难堪。如今皇后复权,可有念过您半分忠心,不仅不念,连皇上欲封副后之位也被中宫用计阻拦。依女儿之见,既已如此容不下您,何不就取而代之,且不快哉。”
娴妃一时被惊着,先前还为副后之事耿耿于怀,被若同如此一番言说,顿觉有理。副后仍是妃,想要长得龙恩,生能同寝死能同穴永世相依,必得是中宫之位。
“你可有把握成事”
“母后放心,女儿既已开口,便有万全之策。”
“亲身犯险,你又何求。”
“恳请母后,他日荣登后位,为若同正身请封,女儿也算此生分明了。”
“若真能事成,你自然是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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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如今您是刘裕将军力奉的长公主,何必还要费心费力讨好那半老徐娘。”
“芍芍,这话以后切莫再出口,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公主真要帮她入主中宫,这又是何谓。”
秀手纤纤扶花弄草,好一幅恬淡美景。
“适才回宫路上遇见守城兵卫,我见你又不自觉的周身颤抖,想必是又想起北魏那些欺辱你的兵士否。”
“公主”
芍芍不自觉的抽搐,那日的恶梦总是盈绕不散,那些恶息男人的气味似乎盘附在她的身体上怎么都挥之不去,她把自己洗过百次千次,但总也觉着洗不干净,也是,再也不干净了。
“诚然今晚你所见不是北魏兵,但见铠甲你便心生怕意,那军甲未作恶但却是恶之意表。而我就是要让娴妃成为这身铠甲,成于我利,败则不损我分毫,都是她娴妃因妒成恨犯下的过错,我仍可居于深处,藏而不露伺机再动。
红花美艳,黑肥伺之,如同得安殿里不得安生的魂魄于这暗夜之中肆意窜动,星夜之下青鸟翠玉荧荧烁亮,明暗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