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感受到褚荀松开了他打不过手腕,强硬地按住他肩膀,把他转过身来,随后,他就被褚荀抱入了怀里。
褚荀的怀抱宽阔而温暖,他不管不顾地把江昼按在自己怀里,一遍遍重复:“不是的,你很好,很多人爱你。江昼,你特别厉害,我一直都很崇拜你,真的。”
“你骗人……”
江昼泪如雨下,在他怀里剧烈地反抗,试图推开他,却被他锁在怀里脱离不开,只能双手无力地垂下,脖颈弯下,脸颊埋进了褚荀的颈窝。
泪水落到褚荀的肌肤上,烫得惊人。
“我就是个垃圾……”
“你不是。”
褚荀一只手抱住他的腰身,另外一只手慢慢地拍着他的后背,语气温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江昼,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有我,有老师,有爱你的同学。你还有很多东西,只要你肯要,我们就不会走。”
他的嘴唇贴在江昼的耳廓,轻轻摩挲,“别把我们推开,好吗?给我一个机会,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们坦诚相待。”
江昼说不出话,只趴在他肩头哭,双腿无力,站也站不稳,瘫坐到地上。
褚荀也跟着蹲下来,不厌其烦地对他说:“哭一场吧,哭完了跟我回去,一切都会好起来。那些照片,我处理好了,不会有其他人看见,你缺的钱,我会帮你补上,你要是觉得欠我,可以给我打欠条。”
“江昼,冬天会过去的。”
最好的朋友
江昼情绪并不稳定,趴在褚荀颈窝处哭累了才停下来。
他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从他父亲出事,再到奶奶动手术,他都没有哭过。江昼以为自己能坦坦荡荡地熬过去,事实证明他做不到,他只是个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强硬的盔甲。
等他哭累了,褚荀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他也知道害臊了,沉默着不吭声,两个人一起在花坛边缘坐下
褚荀给他纸,他就接过来擦眼泪。
寒风吹得人眼睛疼,江昼背脊微微弯曲,实在是没脸面对褚荀,冷静下来以后,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江昼,我偷偷查了你的信息。”
褚荀确认他情绪稳定了,才接下往下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插手你的事情,很抱歉。”
江昼闷声闷气地说:“哦,查就查吧,反正也就那样了。”
“我知道你挣钱是为了什么,你要给你奶奶治病。”
“哦。”
褚荀定定地望着他,“我可以去看一眼她吗?”
江昼和他对视,短短一秒,又急匆匆地离开,“你看她干什么?”
“我想更了解你,想亲眼看到你的生活。”
褚荀声线清朗低沉,慢吞吞道:“以前,是我单方面在入侵你的生活,以后我会更尊重你的想法,你不同意,我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