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再天生麗質,也敵不過狐媚子的脂香粉濃!三個男人她一個也沒拴住,最後還空落了個不檢點的污名貽笑大方。
老天讓她再活一世,那就是來彌補遺憾的,她可不要再委曲自己分毫。
「對了,今兒個做了什麼好吃的?」佩玖忽地想起,將軍府的廚房個個手藝高。
香筠嬌俏一笑,邀功似的回道:「今兒有小姐最愛吃的荷包糖酥肉!」
「真的?」佩玖側頭看一眼香筠,面上立時掛出抹喜色,荷包糖酥肉……「七年沒有吃過了!」能不激動麼。
聽她這話,香筠眉頭不由得蹙了蹙,不是上月剛剛吃過麼?不過也容不得香筠細究,因為此時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碎瓷聲!
主僕兩人不由得頓了下腳步,皆面上一怔,既而相視一眼。
聲音好似是膳堂傳過來的。佩玖加快幾步拐過廊道,很快便來到膳堂門口。往裡一瞧,布菜的丫鬟正蹲在地上撿拾碎片。佩玖的視線不禁往地上掃去。
她的糖酥肉……
見小姐來用飯了,正蹲在地上撿拾碟子碎片的丫鬟忙停了手裡動作,面色有些為難的跪地賠罪:「小姐,奴婢一時粗心,將您的東西放過界了……」
過界……佩玖的視線往布菜的小桌移去,她險些都要忘記那條楚河漢界了!緊接著她的視線又從小桌中間的那道線,往另一頭坐著的人身上移去。
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大哥,穆景行。
哎,大哥此時業已及冠……劍眉星目,銀絲錦袍白玉冠,愈發將人襯得高貴清華。橫端豎端,皆是一副俊極無儔的淑人君子相,怎奈行事竟還是這般的幼稚!
佩玖想起她剛來穆家時,因著不習慣軍人府中日出便起的作息習慣,故而用早饗時總是慢人一拍。
後來繼父看她總是一人可憐兮兮的抱著飯碗在小桌上用飯,便私下裡囑咐櫻雪以後等著妹妹。
櫻雪只比佩玖大兩歲,那時也只是個不滿七歲的孩子,哪裡顧得了照顧旁人?一到點兒就餓,一餓就自己先吃了,根本不等佩玖。
倒是穆景行突然意識到這是個好差事,因為這樣就可以免了晨練。是以主動將陪佩玖吃早飯的活兒攬了下來。自那後每日晚起半個時辰,等著妹妹一起在小桌上用飯。
穆閻自是高興兒子懂事,反正他自小,心便不在武藝上,放棄晨練便放棄了。穆閻明白兒子未來是要走仕途的,不會接他的班兒帶兵打仗。所幸便將一身好武藝傳教給了弟弟的兩個兒子穆濟文,穆濟武。
而穆景行表面上每日照顧佩玖,帶她適應將軍府的生活,實際上不過是借著這引子,教她規矩欺負她罷了!
比如用早饗時,穆景行在小桌中間畫了一道中線,稱之為楚河漢界,警告佩玖絕不可以讓自己的東西過界。有時佩玖不小心過了,便會迎來大哥「霹靂啪嗒」毫不手軟的摔砸。
哎……
想起這些往事,佩玖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那時的穆景行不足十歲,頑劣尚可。如今二十歲了,也做到了戶部郎中,怎的還這般不可理喻?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穆景行一個眼神瞥過來,佩玖立馬嚇得斂了面上的恨鐵不成鋼之色,露出個粲然笑顏。
「罷了。」佩玖示意丫鬟不用再說了。
鎮定片刻後,她便一臉若無其事的走進屋,在穆景行的對面位置坐了下來,既而沖穆景行笑笑,關切道:「大哥,前陣兒戶部梳理田契存根,您受累了。」
說罷,佩玖又乖巧的笑笑,這才拿起玉箸,垂眸挑揀著眼前幾個碟子裡的菜餚,好似先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一樣。
荷包糖酥肉雖然沒了,但將軍府的廚子做的任一道菜都可算得上精緻美味。畢竟是皇帝親賜的御廚。
而這廂穆景行卻眉頭輕蹙著,視線始終粘在對面的人身上。神色複雜,內心難以名狀。
自上月起戶部就忙,身為戶部郎中的他只得搬去衙署暫住,算起來至昨夜已有兩旬未歸家。他走時佩玖尚是一副沒長大的孩子相,怎麼這才二十日不見,竟要刮目相看了?
不僅言行舉止有了大家閨秀樣,方才瞥過去那一眼,竟有種美撼凡塵之感……
凝視片刻後,理智讓穆景行掩下了所有念頭,心中只餘一個疑問:打扮的如此花里胡哨,這是要去做什麼?
「你這是要出府?」
佩玖正夾菜的玉箸頓了下,抬起眼帘對上穆景行,一臉莫名其妙的搖搖頭,茫然應道:「不啊。」
「那你……」穆景行話哽在了嘴邊,但上下掃量的眼神活像在看一隻奇物。
佩玖恍然意識到大哥所想為何,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露出個窘迫的笑容。心中暗忖著也難怪大哥會覺得怪駭,上輩子可是直至出嫁,她才上了頭一回妝。
「那個——」邊拖著長音兒,佩玖邊在腦中飛快的想託辭,片刻後便道,「前些日子不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壽誕嘛,賞了許多的胭脂水粉。娘說這些東西總閒置著,也是對皇恩的一種辜負。」
「那你娘可有要你吃飯時也塗著口脂?」穆景行冷言問道。
聽聞此言佩玖停下了夾菜的動作,身後伺候的香筠忙將乾淨的帕子遞了過來,佩玖接過帕子匆匆擦拭唇脂,頗覺狼狽。
就在佩玖將帕子遞迴給香筠時,傳來一陣腳步聲。佩玖側頭看,原來是娘身邊的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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